见木婉愣怔了一下,牛八婶自觉失言了,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年轻就是好,凑在一起居然一说便是一下午。”

木婉“呵呵”地笑开了,“八婶你这是怪我没有将东西早些送过来喽!”

一句话既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又将牛八婶刚才的话给搪开了。

虽然有心跟牛八婶交好,可却不代表可以随便查探她的隐私。

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哈哈!”牛八婶爽朗的一笑,挑眉看着木婉,嗔怪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木婉愿意配合,得意地一笑,“那是自然的了。”

两个人有意避开刚才的话题,便东家长,西家短地扯开了。

两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年节上了。虽说时间尚早,可眼下已经入冬了,对年节的准备也该提上日程了。

木婉顺口提了一句,“······我先前给小雅买了一块料子,小嫂子答应帮忙裁新衣服。小丫头知道后,都要乐疯了。”

一句话也是巧妙的回答了牛八婶先前的问话。

两个人在一起能谈论什么,无非就是一些衣服、布料、胭脂、水粉之类的话。

牛八婶心里一突。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刚才不应该问出那样直白的话。

再次开口时,语气中便少了一分慢待,多了一分尊重,“你小嫂子裁的衣服,在咱们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在心里默默地将小嫂子在账本上记下了一笔。

就不相信一下午没有找到机会将话题引到林清樾的婚事上。

显然是没有将她拜托的事情放在心上。

木婉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笑着附和道:“是呀,小嫂子的手艺可是没得挑的。

若不是眼看到了年节,大家都忙,我都恨不得将我的衣服送过去裁剪了呢!”

自己这双手,简单的缝缝补补倒是可以的。

可若是要她做一件像样的衣服,那就呵呵了。

牛八婶只当木婉忙于生计,无暇做那些。

眼睛转了转,便说道:“你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若是忙不过来的话,倒是可以去村东头儿的你四姑姑家看看的。”

牛八婶口中的四姑姑,姓李行四,因为是一位和离归家之人。

于是,年轻的小辈儿无论是相熟的还是不相熟的,都称她为四姑姑。

四姑姑不但人长得漂亮,也非常能干。年轻的时候,去李家提亲的人都要踏平门槛了。

李家父母千挑万选的,终于选中了邻村的一个姓王的年轻人。

后面的故事就有些俗套了。

两个人成亲后,男的在家里的资助下,在县城里开了一家笔墨铺子。

女的在一家绣庄里做绣娘。

两个人的日子倒是顺风顺水,红红火火的。

成亲后不久,李氏便有了身孕,只可惜,接连生了两个姑娘。李氏急哭了,可她丈夫却安慰她说没事儿,我们还年轻。

当时,村里人无不对着这位姑爷竖起大拇指的。直夸李氏嫁了个好人家。

可是,转眼间,她家二姑娘秋蕊都七岁了,李氏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这让生意越来越红火的王姑爷不淡定了。

这么大的家业,总得有个继承人不是?

一来二去的,便和城里一个刚死了丈夫不久的年轻小寡妇搅和在了一起,转过年,小寡妇便有了身孕。

恰好,这个时候,李氏也被大夫诊出了两个月的身孕来。

王姑爷非常高兴,本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可耐不住那小寡妇三天两头地跟他闹,非要进门。

这个姓王的人都要被折腾疯了!

一气之下便要将那小寡妇给打发了,可又舍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万一是个儿子呢?

就在他左右为难,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一个手举布幡的游方道士走到了他的面前。

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王姑爷回家后便跟李氏摊牌了,不仅要娶进门,还要成为平妻。

李氏忍受不了枕边人的背叛,两眼一黑,便晕倒了。

醒来之后,便向衙门里递了和离书。

就这样,李氏领着两个大的,肚子里揣着一个小的,母子四人回到了青牛村。

里正看在自家叔辈兄弟的份上,便将村东头那个小院子租给了她们。

可毕竟是嫁出去的姑娘,回来后,是没有地亩可分的。

李氏也不想靠着兄嫂过活,便靠着绣活儿来维持生计。

不过,木婉倒是听明白了。

牛八婶兜兜转转地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弯子,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告诉她,找她们母女做活,是需要真金白银的。

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们母女不容易,希望她尽量多帮衬一些。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只要是货真价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