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本大人的话,你们也敢质疑!

叶大人非常想以扰乱公堂罪,将这两个人乱棍打出去。

当然了,他也只是敢想想。

真要是那样做了,别说是头顶的乌纱帽了,就是小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陛下会任由着自己打逍遥王府的脸吗?

自然是不能的。

陛下不能把定国公怎么样,可对付他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然而,定国公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因此,他便想着左右蓬源,在夹缝里求生存。

他耐着性子问道:“不知二位还有何事?”

流珠和墨六对视一眼,便由流珠开口:“敢问大人,您就打算这样草草结案了?”

“这怎么是草草呢?”叶大人下意识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反驳道,“不都是用物证证明了银楼的清白了吗?”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这些讨厌的人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所以说话时,也没有多少耐心。

流珠声音清脆地问道:“我们银楼一大早便被人围住,不仅没有做出一单生意,还被人指指点点的。”

“民女又不明不白地被带到了公堂之上。若是事情不说清楚的话,我们银楼将如何在京都立足?”

叶大人不由得认真地打量了流珠一眼。

这是墨管事给她带来的底气?!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这个女子刚进来时那战战兢兢,恨不得有个地缝儿让她躲一躲的样子。

叶大人不咸不淡地问道:“那你想如何?”

流珠也不憷他,明亮的眼睛里透着坚定:“公道!”

我要向大人讨回公道。

叶大人:“本官不是已经证明你们清白了吗?”还要什么公道?!

流珠:“大人此言差矣,证明清白只能说明,我们不会再被冤枉。可那些诬告我们的人呢?大人就这样将她们放过吗?”

“那你想怎么样?”于宛如从流珠说出银楼首饰有标记时,她便知道今天的事情泡汤了。

所以,在墨六进来的时候,她低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没有想到,刚才还吓得跟只鹌鹑似的小贱人,居然会反咬一口。

这让她怎么能忍住呢?

流珠没有看他,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是盯着叶大人看。

叶大人被她看得心里发闹,“依本官之见,既然误会解开了,就算了吧。”

流珠惊诧地瞪大眼睛,“大人这是打算包庇她们?”

“何出此言?你······”

叶大人本想用官威压住她,墨六却轻笑出声:“大人,您是京都府衙的大人。”

“您竟然如此辜负陛下对您的信任?!”

流珠接话:“就是,最起码的公平公道都做不了,我看这‘正大光明’四个字,纯粹就是一个摆设。”

吴真真眼睛转了转,站出来打圆场,“流珠姑娘,这是个误会。也是我大意了,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她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主动低头,不仅可以给叶大人留下个好印象,还可以不得罪木婉。

至少,木婉不会像是恨别人一般恨自己。

她的算盘打得精明,可流珠却是不买她的帐。

她嗤笑一声,“吴小姐这个时候跳出来说是误会,早干嘛去了?”

“您有没有去过我们银楼买东西,别人不清楚,您自己不清楚吗?”

“即便是您差使下人去买的,总不至于您这个做主子的,对买回来的东西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吧?”

吴真真面色赧然地说道:“姑娘说对了,我还真的没看。”

“今天早上起来梳妆时,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的簪子居然是坏的。所以,我一着急,便······”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不过,那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

这其实就是一个误会,不是故意找茬儿的。

流珠:“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几位小姐的情况总不至于跟吴小姐的一样吧?”

有的人羞愧的垂下头,而有的人则是附和着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的。

流珠讶异地眨眨眼睛,“都说大户人家的小姐,通透聪慧,御下严明。看来传言也不尽然!”

能被自己身边的人糊弄的跟个傻子似的,还谈什么聪慧,谈什么严明?

这一个个蠢得跟猪似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有一个小姐大声嚷嚷道:“你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可不是那种傻子!

流珠:“别人家的小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眼前这些人,愧对于名门闺秀的称号了。”

“小贱人,别给脸不要脸!”流珠的话音刚落,流珠便恼羞成怒地扑了过来。

看着她扬起的手,流珠镇定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盯着叶大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