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懒得跟她废话,声音低沉地说道:“是,我不懂,我什么也不知道。”

“既然你什么都明白,那你就别这样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现在就收拾一下,去找刘

家人,告诉他们,退婚的事情只是你一时赌气。

本来是随口一说,吓唬那个嬷嬷一下的。谁知道那嬷嬷竟然当真了。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眼睛直勾勾的,怪瘆人的!

方汝没有说得是,对于我的心思,你怎么就这么清楚呢?

你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以至于她震惊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木婉不愿搭理她,“行了,你要死要活的,随便吧!”我是不想管了。

“没错,我是不想活了!”方汝嘶吼着,“我这就去陪外祖母去!”

木婉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转过头来,语气冰冷地说道:“方汝,你若是真的能鼓起勇气去死,我倒是挺佩服你的。”

如若不然,收起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说完,也不管方汝那惊愕的眼神,拉开门便走了出去。

对上等候在外面的喜嬷嬷,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反倒是抱怨道:“我以为跟在秦老夫人那样睿智的人身边,就算是不聪明,也应该是有脑子的。”

“这可倒好,明知道刘家是个火坑,偏偏要往里跳。她难道不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这么大人了,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

喜嬷嬷知道,木婉这些话是说给方汝听的。

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不是她胳膊肘往外拐,而是她觉得有些话她作为一个奴婢,无法说。

而衍哥儿不会去说。

现在由林姑娘说出来,正合适。

既然棒子有人挥下来了,那她就给个甜枣吧。

于是,配合着说道:“表小姐也是一时想岔了而已。”

话虽然这样说,可她的心里真是没有底。

待两个人走出院子后,木婉轻声说道:“她是老夫人带过的人,可以走过这道坎儿的,多注意一下就是了。”

喜嬷嬷听出了木婉的弦外之音,就是在外面多盯着一些。

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打扰。

这一关,还是要表小姐自己想通,自己挺过来。

“林姑娘放心,老奴会照顾好表小姐的。”

也就是说,不管方汝能否想开,要用多久想开,都不会再去麻烦她了。

而且,即便是想不开,出了什么意外,也不会怪到木婉身上。

木婉见喜嬷嬷听明白了,也不多说,“那我就先走了,不耽误嬷嬷了做事。”

喜嬷嬷是打心里不想放木婉走的,可硬要将人留下,她还真的拉不下那个脸。

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木婉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视线中。

方汝呆愣地坐在床上,半天才回过神。咬着后牙槽,愤愤不平地说道:“林木婉,还真的以为我不敢死,是吗?”

说着,她便四处找东西。

看着放在绣品的簸箕里的剪刀,她扑过去,一把抓了起来。

双手握着把环,用剪尖儿对着自己的胸口,用力地刺了下去。

就在剪尖儿距离胸口寸许远时,她突然停了下来,剪刀再也无法向前进一步了。

她恨自己不争气,紧咬着嘴唇,闭上眼睛。剪刀举起来,重新刺了下去。

剪尖儿刺到胸口的衣服上时,她清楚的感觉到剪尖儿透过衣服,带来的尖锐的刺痛。

这让她浑身一颤,害怕的手直打哆嗦,再也没有刺下去的勇气。

可她不服气,再次举起了剪刀。

这次剪刀高高举起,怎么也没有了刺下去的勇气。

想起木婉讥讽的笑容,她不由得想跟自己争口气。

丢下剪刀,扯下粉白色的床帐,踩着椅子挂在了房梁上。

打了一个死死的结。并用手扯了扯,足够结实后,她抓着两侧,将头伸了进去。

刚伸进去,两手还没有松开,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句话。

“上吊死的人,脸色涨紫,舌头拉长,眼睛突着。总之,那死相很难看的。”

她不记得这句话是谁,在什么时候说的。

她只知道,眼下心里很害怕。尤其是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心里更加恐惧了。

她死了后,掉在地上,是不是身上布满了伤痕?下辈子投胎时,是不是就是一个丑八怪了?

算了,反正都要死了,谁还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她心下一横,眼睛一闭,就这样死了算了。

可闭上眼睛半天,手也没有松开。

她浑身颤抖着,越是害怕,越是不敢松手。

手心里满是汗水,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

“啊·······”不知道过来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