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不满地瞪了木婉一眼,一甩袖子,“死不了!”

“那就好!”木婉大大地松了口气,只要人活着便好。

眼睛一转,又问道:“那他这伤势如何,严重吗?”

“严重吗?”老郎中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在你的眼里,怎么样的算严重?”

木婉:“··········”

她顿时被噎得哑口无言。

抿了抿嘴唇,连忙抱歉道:“老先生,是晚辈说错话了。还请您替大哥治伤。”

这倒像是句人话。

老郎中脸色微霁,抬手摸了摸胡须,“他的伤势,看上去十分严重,可除了折断一根肋骨之外,其他的都是皮外伤。”

“待会儿,我开个方子,七碗水煎成一碗,每天早中晚服三次。另外是一瓶药汁,每天在伤口上涂抹一次。”

木婉一一记下后,又问道:“老先生,他·······这什么时候才会醒?”

老郎中的目光在伤者的脸上扫了一圈儿,“三、五天之后吧。”

木婉:“到底是三天,还是五天啊?”

老郎中像看傻子一般看了木婉一眼,这就是一个说法,谁会如此较真儿?!

木婉不乐意地回视:您是大夫,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怎么能说出这样莫能两可的话呢?

被傻子这样盯着,真是受不了。

老郎中叹息道:“至少三天,至多五天,人便会醒来。”

这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木婉撇撇嘴,到底是没有继续追问。

她脑子转了转,没有发现什么要问的,便付了银子,让秋菊将人送了出去。

她重新坐到床边,盯着那张脸发呆,纳闷儿了,我为何就对你动了恻隐之心呢?

她对自己很清楚,她虽然表面上一派淡然,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可实际上,她这个人最是冷淡无情的。

所以,她更好奇,自己到底为何自己当时要离开时,突然心生不忍?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专注了,床上双目紧闭的莫问突然睁开眼睛。

眼睛还没有聚焦,语气冰冷地呵斥道:“你大胆!将我带到这里,意欲何为?”

从崖上坠落下来,几番借力到了崖底,将伤势降到最低。

心里纳闷儿,墨六怎么没在崖底。

他浑身使不上力,也不敢妄动。只能保持着一丝清醒,等着墨六来。

可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被两个女子给拖走了。

他眼不能视,口不能言,只能忍着。

可忍着忍着,自己便失去了意识。

有了意识后,心中所想便脱口而出。

木婉吓了一跳,气愤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啊?!”明明是我救了你好吧?

眼前先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渐渐的,一张清晰的脸出现在眼前。

他先是一惊,随即一喜,“原来是你!”惊喜交加,情绪过激,人便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你什么意思?!”木婉诧异地问道。什么叫“原来是你”?

“喂,你别装死,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木婉就算是叫破嗓子,人也没有醒过来。

唉,算了,别浪费自己的口水了。

不过,刚才他的眼睛睁开那一瞬,居然和她脑子里那双眼睛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难道说·········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眼前这张脸上,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

随即摇摇头,便这个奇怪的念头甩出脑子。

瞎想什么呢?!

那个人········

不能再想了!

对自己好一点,别为难自己了。

秋菊回来后,顺便带来了草药和药汁。

她默默地放下药汁后,便转身离开了。

“哎·······”木婉抬起手,嘴唇张合了几次,到底是没有将人喊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认命地将他的衣服敞开,小心翼翼地将伤口清洗过后,便将药汁均匀地涂抹上去。

待秋菊将药熬好后,将药端进来后,便乖巧地退了出去。

木婉无法,认命地将那浓黑的药汁灌进莫问的嘴里。

好在人虽然昏迷,却有吞咽的意识。

即便是如此,一碗药喂下去后,木婉也累得气喘吁吁的。

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再次痛恨了自己一把。

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木婉不休不眠地照顾了他三天。

眼看着人还没有醒来的痕迹,木婉心里着急,可面上却还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

她如往常一般,继续给伤口涂抹药汁。看到他胸口上的伤口,手不由得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