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纸醉金迷花天酒地乃是寻常事,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屈指可数。她家里丈夫儿子也都等着吃饭呢,可不想在这熬着。不过是给的钱多,而且事情又少罢了。

光华大学,是华东师范大学,西南财经大学的前身。因为战争原因,一部分内迁入川,一部分仍然留在上海。她儿子就没走,要不然这老两口早都该跟着学校搬走了,一辈子就活个儿子,现在也是给儿子赚钱娶媳妇呢。她不晓得许多家国大义,只愿儿子多子多福寿……

他在门上贴的胶条,防的就是这个保姆。虽说活爹配置,一贯的可以信赖,但现在环境不同,他的身份也不一样。怀疑一切,才是一个独行者应有的素质。

王言没精打采的晃了晃脑袋,往后搂着头发:“还是有些不舒服,晚上没吃饭,饿醒了。李阿姨,你帮我再弄点儿饭,烧点儿水,一会儿洗个热水澡发发汗。”

“要不您吃点儿药吧?”

“不用,等一会儿吃饭洗澡,睡一觉就好了。”王言摆手问道:“这段时间有人打电话找我吗?”

“您手下的何先生打电话来关心您的情况,还有林鸿远林老先生约您明日中午去富德餐厅吃午饭,让您务必赴约。”

“好,我知道了,你忙吧。”王言打着哈欠,走到客厅弄了留声机放曲儿,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白开水,随手拿起报纸翻看着。

李阿姨是个手脚麻利的,不一会儿就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放到餐桌上,还弄了两个小菜,而后便去给王言弄洗澡水。

手艺不说多好,但是也没多坏,王言吃了一大碗面条,喝了一壶烫过的黄酒,又等了一会儿,舒舒服服的去到楼上的卫生间泡了个澡,而后围着浴袍上到了三楼的大都是书房。

打开窗向外看去,不知不觉中,下了大半天的暴雨已经停了,转而成了毛毛细雨。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关上窗户,王言转身顺着台阶上到阁楼,从空间中取出一部精致的电台,联络组织。

因为暴雨天气,影响电波讯号传输,他想明天才发的。不过天公作美,他做完了事,也停了大雨,这才开始联系。

拿了天线站起来,从阁楼尖角地方的一个缝隙中摸索片刻,扣动一个机关,伴随着几滴雨水落到脸上,一块天花板被卸了下来。

他将天线顺着那个洞探出去,固定好,接着咔哒一声打开电台,调试了片刻,他就这么坐在地上,像无数影视作品中演的那样,哒哒哒哒有节奏的敲动着发报的按钮,电台上的指示灯闪烁中,电波信号转瞬跨越几千里的距离,来到了重庆的一处院子中。

“昨日惊蛰电我,一联络员为敌特所捕,三小时投降招供,致使八名同志被捕,损失惨重,差我寻机制裁,以做警示。今日上海暴雨未休,以为良机,获悉叛逆地址即动。制裁成功,另格杀八名日特,获金条二十,予惊蛰充足党费。裴。”

惊蛰,上海地下党组织书记,陆伯达的代号。惊蛰寓意万物从头春,拟比抗日总有功成一日,红党事业总有成功的那一天。

美男子看着情报,摇头笑了笑,喝了口水,看着面前的助手:“即刻回电,业已知悉,专心工作,遇事自决,事后报备,量力而行,切莫逞强,注意安全。”

交通线以及隐秘战线的工作,他一直都有统筹安排,是裴旻的直接领导,现在人在重庆沟通两党,自然消息往他这里送。在此之前,惊蛰已经详细报告了情况,还给裴旻请了功。

但显然,对于裴旻的战斗力,美男子是有深刻认知的,亲切的叮嘱了裴旻。说起来,这也是斗争十年多的老同志了,当年还是毛头小子愣头青呢……

王言戴着耳机,静听着传回来的信息。没有弄张纸去记录,而后拿着密码本再翻译,那实在是对不起他的脑子,他记了好几本密码本,有正在用的,备用的,还有跟上海地下党组织联络的,甚至跟延安联系的也有,为的是不让他同党组织失去联系。

所以他一边听,一边翻,在电台的指示灯最后闪烁一下不动之后,利落的关闭的电台,收了天线,将拿下来的天花板块塞回去。

领导的指示很简单。

专心工作,他的工作只有两个,一个是给苏区提供物资,一个是在巡捕房中队长的职位。这是告诉他,物资继续送,现在巡捕房的位置也有些低,资历已经足够,要想办法上位。

遇事自决,事后报备,这是放权。他一直独来独往,都是便宜行事,就是再强调一遍,灵活做事。

最后的量力而行,切莫逞强,注意安全,那就是叮嘱了。字虽少,话虽简,关照却是在的。说起来,美男子也就比他大了十一岁而已,算是老大哥的关怀吧……

收拾了地板上的几滴雨水,回到二楼躺在了卧室中,闭眼酝酿着睡意。

算起来,又是几十年没动刀了啊……

翌日,并没有雨后的天晴,仍旧是阴着天的乌蒙蒙。

换上难看的巡捕房警察制服、佩枪,吃过了早饭,披上皮大衣,王言开车出发去中央巡捕房上班。这里是属于租界外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