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椎脱位,还没有痊愈,”池非迟回道,“大概还要靠轮椅活动一段时间。”

“腰椎脱位?”安室透有些意外,脑海里有无数‘坠马重伤瘫痪’的事迹回闪,“那你最好卧床休息,不要到处乱跑比较好吧?长时间坐飞机,对腰椎恢复没好处,这种伤不比其他,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留下一辈子的后遗症哦。”

“放心好了,没有伤到脊髓和神经,养一段时间就好,”池非迟平静道,“我搭了专机回来,路上都在躺着,下飞机才坐到轮椅上,现在准备去吃东西。”

“你在飞机上没吃过午饭吗?”安室透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拉面店,往后靠到了墙上,“真巧啊,我正好在你推荐给我的那家拉面店吃东西,就是那家‘美味得要死’的小仓拉面店,你要不要过来?这通电话是你打给我的,要是有人知道我们在拉面店碰面,就说是我离职前把重要东西收到了宠物医院仓库,你回日本之后,打电话跟我确认,然后顺便约在杯户町的拉面店吃饭,这个理由怎么样?”

“ok,”池非迟觉得这个理由没问题,他跟安室透也很久没见了,一起吃顿饭也好,“不过你大概还要等我二十分钟,我正好要让司机开车帮忙把行李送回家,我会中途下车去找你。”

“我等一会儿也没关系,你不用太急,路上注意安全。”

安室透挂断电话,若有所思地转身回拉面店。

他这也算是变相为顾问接机了,不过他那碗面泡二十分钟肯定没法吃,他该怎么让那个喜欢较真的女店员接受他准备一会儿重新点面……

“呯!”

拉面店半掩的门后,突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打断了安室透的思绪。

店里很快传出男人的咆哮声,“你们也太过份了吧!这可是别的客人点的拉面,你们……”

安室透走到店门口,先看了看店里的情况。

吧台角落,他之前吃那一碗、没有吃掉多少的面已经没了,座椅旁边有一个摔碎的面碗,汤汁和面洒了一地。

他出店时进门的年轻男人站在旁边,面对发火的店老板,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痞气。

其中一个锯子头黄发的男人皮笑肉不笑道,“别生气嘛,我们怎么知道那位客人还想不想继续吃这碗拉面?”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吧?”年轻女店员气得柳眉倒竖,双手叉腰瞪着两个年轻男人道,“我说过,那里的客人只是去洗手间了,让你们找其他位置坐!”

“可是我们想坐这里啊,”之前说话的锯子头男人笑嘻嘻道,“既然人不在这里,我们又不知道人还会不会回来,换个位置没关系吧?”

“我们也只是想把这个面碗挪开而已,谁知道碗这么滑,一不小心就摔到地上了,”另一个年轻男人看着地上的汤碗,动作十分夸张地往旁边跳开,“哎呀,你们不会是连碗都没洗干净,让碗底还黏着油渍吧?”

安室透看出两个混混模样的年轻男人是在故意找茬,靠在门边默默看。

这是想敲诈?还是……

“我们很注意卫生,才不会有什么没洗干净的碗!”女店员被激怒了,指着门口道,“这里不欢迎你们,给我出去!”

“你们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啊?态度真是差劲,你们这种店还能开下去还真是稀奇啊……”

锯子头男人摊了摊手,双手插进裤兜,转身慢吞吞往门口走,发现门口有个金发黑皮在用略带沉思的奇怪目光看他们,想起这是他们进店时出去的客人,恶狠狠地瞪过去。

安室透:“……”

他都没说话,还莫名其妙被瞪了?

锯子头男人一看安室透斯斯文文的模样,态度恶劣起来,“喂,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身后的男人瞪眼,“小心我们揍……”

“嗖!”

一把扫帚擦着锯子头男人身侧挥下,把两个混混都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混蛋……”

女店员用要吃人的目光死盯着两人,又抬起了手里的扫帚,重重挥了下去,“赶紧给我滚出去——!”

安室透往后退了一步,垂在身侧的右手却慢慢收紧了手指。

他只想和顾问安安稳稳吃顿拉面,他俩在拉面店碰面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个女店员赶人的气势很足,他就在旁边继续看好了,如果这两个混蛋敢伤人的话,他再出手也不迟。

两个混混不跟女店员动手,也不让自己被打,躲开落下的扫帚,大声嚷嚷着快步跑出了店。

“店员打人啦!”

“怎么会有这种恶劣的店啊,我要去找报社曝光你们!”

女店员拎着扫帚到门口,见两人嚷着往街口放,气得把扫帚往地上狠狠一跺,大声喊道,“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好啦好啦,彩代,你消消气,还有客人在这里呢,”身为店主的中年男人走到门口,出声劝着女店员,又对安室透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客人,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