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让我们吃吃喝喝,收点间接税,这既减少了人力的开销,又增加了市场的消费力,你们就应该把精力盯着那些大商家,不要总想着让我们这些小民掏钱。”

灌何怒道:“放肆,朝廷的税法也是你能胡言乱语的。”

“好大的官威,这里来宣传税法,又不许我们百姓提出意见,那你何必浪费这些鸡蛋?”

灌何还想要呵斥,但被徐爱民阻止了,他倒觉得贾强说的有点道理。

当初自己父亲制定资产税的时候,就是想要征收那些大商家的税收,为此父亲以身作则,第一年就上缴了3.5亿的税收,而这些年累计下来,每年要上缴10亿钱的资产税,但整个大汉也就父亲这样交税。

其他的大商家他们企业的规模虽然不会输给父亲多少,但上缴的资产税却不多,这个税种每年上缴的税务不到30亿钱,父亲一个人就占据了1/3。

大汉历三十年,一月一日。

今日是大汉春节的日,整个大汉纵横万里的疆土,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气氛当中。

徐凡以天子的身份,先是祭祀皇天后土,而后带着礼物拜访长安城的孤寡老人,慰问接待了长安城的优秀工匠,可以说这段时间算是徐凡比较忙碌的日子,他这个天子出镜率非常高。

相对而言徐爱民这个税监右令现在处于比较清闲的状态,留守府衙的任务显然不会交给他,郦商分配福利的任务,税监上下每个汉吏,都按照等级每个人分到了一笔福利,而这是在春节之前就做完了。

春节之后他反而清闲下来了,他找来自己的两个心腹,张辟疆和刘长,说了自己在普及税法的时候遇到的问题,以及资产税的问题。

徐爱民问道:“你们说朝廷有什么办法让那些有钱的商家多交税?”

刘长道:“朝廷手中有军队,敢不收税直接抄家。”刘长因为还没有从军事学院毕业,虽然徐爱明招揽了他,但还是要等一年之后,刘长才会加入他的麾下。

张辟疆道:“胡言乱语,税制是一国根本,岂能这样草率行事。”

想了想张辟疆苦笑道:“但想要富人主动交税,用安息国的话来说,这比骆驼穿过一个针眼都要难,这种事情只能朝廷减少税制的漏洞,让那些商贾无机可乘。”

徐爱民有点迟疑道:“这个漏洞存在了几十年,父亲没有弥补,朝廷历经三代丞相也没想办法弥补这个漏洞。”

张辟疆道:“那就说明这个漏洞可能是朝廷主动留的,毕竟当朝的丞相可是以税制起家的,整个大汉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税制的问题了。”

带着这个疑问,徐爱民在晚上找到了徐凡问了这个问题。

徐凡笑道:“朝廷要制止的是这些商户把财富截留在自己手中,这才是资产税的核心,他们如果把这笔钱投入了再生产当中,就相当于财富重新流回了天下,至于这笔财富被谁掌握,对朝廷而言是无关重要的,甚至连为父都不得不承认,现阶段而言,财富掌握在那些商家手中,利用的效率会更高。”

而后他无可奈何道:“这也是人性使然,谁也没办法违背的规律。商贾他们用的是自己的钱,所以一分一毫也要计较,虽然这种铁公鸡的性格让人鄙视,但在行商的过程当中,这反而能加快他们的原始积累,他们能更高效的发展产业。”

“就目前而言,发展产业最快的还是那些商贾,墨家可以在少数工厂上和他们比肩,但在数量上却远远差于商贾,这种差距不是所谓的责任心和制度能弥补,这就是天下的大势。

生产力到了什么水平就适应什么制度,3000年前华夏还处于青铜器的时代,那个时候的制度只能适应井田制,而井田制必定就要带来贵族的分封,几百年前铁器开始兴起,井田制的基础就遭到了破坏,这才有春秋战国以来的几百年乱世,自耕农地主的出现,和春秋战国激烈的外部环境,带来了中央集权的官僚制度,最后各国的贵族最后被大秦的自耕农很扫下场。”

而大汉进行产业革命,工厂开始成为财富的源泉,天下的根本,新时代的主角就成为了商贾,但为父知道商贾的贪婪,这几十年时间一直对他们设置了重重的阻碍。

陈郡模式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相当于战国时期的大秦变法,这种模式可以极大的提升一个国家的战斗力,但这种模式就很难成为天下的主流。”

徐爱民恍然大悟道:“这是父亲不愿意扩大陈郡模式的原因,父亲是担心大汉也会面临暴秦的结局?”

徐凡扣问自心,不由得苦笑,自己何尝又不是逆版本而流。

徐凡解释道:“在为父看来,陈郡模式有很大的缺陷,它对管理者的要求太高了,有点超出了大汉的科技水平了,只提升管理水平而不提升生产力,这种管理模式是不配套生产力的,终究会出现问题的。”

版本答案他已经知道了,所以他才留下陈郡这片实验田,他对陈郡既寄予厚望,希望他能突破历史的限制。又担心它爆炸会彻底摧毁大汉,干脆就限制他的规模。

徐爱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