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物。

徐凡最看不上的就是后世的所谓的轻资产经营,这种经营模式摆明了就是方便逃,只能留下一地鸡毛。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国家才是赵老爷最大的后台,只要看危机爆发,哪些人遭殃,哪些人获利就能知道哪些人是赵老爷。

在大汉可不存在什么破产了,就不存在债务的问题,这本质上是一条有利于作坊主的法令。

但在大汉只要欠下的债务,通通要偿还,对普通人是这样,对大汉的诸侯贵族也是这样。

大汉贵族这十年把不少以前的贫瘠之地开发成肥沃之地。

这些土地根据徐凡的想法,等贵族开发成熟之后,就会想办法把这些土地,划入大汉朝廷直辖管理。

但强制没收显然会伤害到大汉几百诸侯贵族的心,现在你自己还不起债务,被朝廷收缴了诸侯国和封地,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八月十日,飞亥钱庄大厅。

在大厅内摆满了10桌酒席,让这里看上去不像一个钱庄,反而像一个酒楼。

里面坐满了胡亥的伙计和管事,本该是热闹的场景,此时却是鸦雀无声。

胡亥红着眼勉强笑端起酒杯道:“各位,这算是我等的散伙饭,这几年都是大家的努力才让某一越成为大汉豪商,是某本事不济一朝败光这份家业。”

飞亥钱庄也倒闭了,虽然胡亥因为朝廷的举动也有了警惕,降低了放贷的规模,也囤积了不少存款,以应对风险。

但他毕竟没有真正的经历过一场经济危机,自然也很难想象危机的规模和烈度。

在胡亥的预估下,大汉的纺织业只要倒闭个一两成作坊,空出的市场就够其他纺织作坊存活,其他产业还有发展的前景,应该不会受到波及,于是他也分散投资其他行业,防止受到纺织业的爆雷。

但真正危机爆发之后,整个大汉各行各业受到波及,胡亥的分散投资,一点用都没有,全部资不抵债爆雷,他手中只能得到一大堆无保障性债券。

这还是徐凡弄出来的金融创新,欠债人会每年拿出一半的俸禄来偿还这笔债务,每年能偿还多少债务,全看欠债人俸禄是多少,俸禄高偿还的债务则高,俸禄低偿还的债务则低,偿还的时间则在欠债人60岁为止,这已经是大汉法定的退休年龄,那个时候还没偿还完,那钱庄只能自认亏损。

经济危机爆发之前,胡亥自认为只会倒闭一两成的纺织业,结果爆发的威力也远超他的想象,大汉有5成以上的纺织作坊倒掉,绝大多数都是中小纺织作坊。

而这些中小纺织作坊偏偏又是胡亥投资的重点领域,于是胡亥贷款的对象倒了八成,余下两成也在挣扎求生,根本没办法偿还债务。

飞亥钱庄的坏账大量堆积,同时百姓又开始挤兑飞亥钱庄,胡亥卖光了自己手中的所有资产,依旧抵挡不住蜂拥而来的挤兑浪潮。

最终他把这几年赚的钱全部赔进去,依旧没有保住飞亥钱庄,才有了今天这顿散伙饭。

柱子哽咽道:“这事情不怪大哥,谁能知道天下好好的,怎么会爆发一场这样的危机,我们明明没有做什么错事,反而受到了牵连倒闭了,朝廷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只帮百姓不帮我们,要是朝廷也帮我们承担一年债务,我们飞亥钱庄也是有救的。”

朱沛制止道:“不要胡言乱语。”

而后他看向门口,发现外面的大汉钱庄伙计,没有在意这里面的事情才松口气道:“朝廷的人就在外,你是想把我们都拖累死才甘心吗!”

胡亥也说道:“朝廷也是凭本事赚钱,我等输了就应该认。”

要说这次经济危机谁是最大的赢家,那必定是大汉的朝廷,少府的作坊提前卖空了货物,囤积了资金,扛过了最艰难的半年时间。

虽然有地方的小作坊倒闭,但大汉的大型作坊却活的好好的。

最让胡亥感到钦佩的就是,在经济危机爆发最严重的时候,朝廷的作坊却挥舞的钱财,大肆兼并地方上优质的作坊,即便价格只给两三成,但依旧让人感激涕零,朝廷连工匠都不换,东家直接变掌柜,他们直接给朝廷打工。

大汉的少府这在一场危机当中不但没有受到损失,还大量收购优质的资产变得更加强大。

要不是汉帝已经提前警告产能过剩,并且给出了详细的数据,胡亥都要怀疑这场危机就是汉帝自导自演,以少府吞并民间的作坊弄出来的杀猪盘。

因为太像,这场危机大汉各个阶级都受到损失,像钱庄行业,现在除了大汉的四大钱庄,只有寥寥无几的钱庄在大汉的支持下还能正常运作,其他的钱庄不是倒闭了,就是被大汉钱庄吞并了,钱庄行业朝天由占据不到三成的份额变现现在的八成。

胡亥他们这些倒闭的钱庄存款全部移到四大钱庄当中。

这场危机让大汉不但控制了钱庄行业,还控制了不少诸侯的封地。

大汉个个垦殖点,本来没有多少人愿意去这些地方,但现在一大批破产的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