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弄死他,不出意外的被拍碎了脑袋,剩下的人也就老实了。

并且渐渐的凝聚起了一股斗志,死中求活的斗志。现在杀不死王言,又不敢跑,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军官王言眼都不眨的就杀了,比杀鸡都轻巧。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打败追击的官军,自然也就有了背水一战的勇气。

却说追击的刘备等人,是眼看着这伙黄巾贼寇内部发生巨变的,那个将张飞打落马下的小将杀了头领不说,还临阵整起了队,一看便知是要决一死战。

刘备定眼观瞧,眼见敌方要拼死相搏,赶忙下令停住队伍。盖因他手下的这些人是他的家底,不想与敌捉对厮杀。况且那小将只一个照面就把张飞打落马下,若让那小将突入军中,他与关羽拦不住,让那小将大杀一通,对他来说,这一仗即便打赢了也是失败的。

是以在王言等黄巾军列队摆阵之时,刘备也命麾下列了阵。双方相隔仅不到三十米,谁也没有先动手。只有张飞在阵前跳脚叫骂,嚷嚷着要跟王言大战三百回合……

过了一会儿,刘备单人独骑大马上前十余米,后方拖着青龙偃月刀的红脸关羽虚眯着眼,随时准备出击救援大哥。

刘备策马来至黄巾军十余米处勒马,四方拱手道:“我乃涿县刘备,字玄德,本为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今闻黄巾倡乱,故而投军,是为破贼安民。尔等大好男儿,不思报国安民,如何做得反国逆贼?

备有一言,将军且听之。今我两方对垒,实乃两败俱伤,何不早降?若尔等投降,备以祖宗起誓,定保尔等无恙。将军武功高强,何苦从贼?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反倒祸国殃民,实乃误入歧途啊……”

王言看着扼腕叹息的刘备,确认了他说的是实话,因为刘备的眼里全是真诚。这是看他王某人能打,想要收编。

他轻轻的磕了马腹,缓缓上前至刘备面前五米处,哐的一下将张飞的丈八蛇矛插入地下。不能再上前了,后边的关羽、张飞都要炸毛了。要不是刘备压着,此刻都杀奔过来跟他来个三英战王言了。

也拱了拱手,王言看着刘备,道:“将军所言不实,当今朝纲败坏,阉宦弄权,奸臣盈朝,当朝大员却食汉禄,然此禄乃我等小民血汗,朝堂诸公,可有谁为我等小民思虑?世族豪强把持地方,骄纵跋扈,视我等如猪狗。而今我等求活不成,自当求死。

汉室宗亲又如何?当今宗亲多如牛毛,哪个识刘玄德?要兴汉报国,某且问你,我等可能三餐干饭?可能餐餐食肉?可能没有豪强掠我田地,欺我妻女,役我子孙?观你神色,可是以为某发癔症?哈哈哈……”

在刘备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注视下,王言哈哈大笑,说道,“某今立志,誓要麾下兄弟食饱穿暖,三餐干饭,餐餐食肉,无人敢凌权我等之上。”

王言在来到这里的第二十分钟,发出了超出时代的强音,刘备当笑话听,但王言身后的黄巾杂兵眼神可就不一样了。他们从额抹黄巾之后,就听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他们知道大贤良师想做皇帝,许诺他们的也是吃香喝辣,可不甚具体。

现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军侯说的就很好,说的他们做梦都不敢想,三餐吃肉,没有人欺负,那会是什么生活呢?

刘备摇头苦笑:“将军当真死心塌地随从张角?莫不是以为他有如此伟力?”

“某家王言,字子言,唤我名姓便可,麾下如此几人,安敢称将军?”王言笑呵呵的摆手,说道,“某家听闻,从一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点,如此便可知豹身全貌。今我麾下兄弟为尔等追砍,便知那大贤良师所部状况不甚太好,他难蹬黄天。某以为,我等兄弟之未来,不可假托他人,我等想要之来日,皆应我等打拼而来。”

“哦?子言不妨与备分说一二,尔等要如何打拼?”

“空话如何能成?须脚踏实地去做。玄德,某知你惜兵,不愿死战,我等兄弟亦是死中求活,既如此,那便罢战止戈。而今中原无处不杀我等,已无我等立身之地,某欲北上辽东,寻一净土与蛮夷毗邻。他日未必没有再见之日,某知玄德胸有大志,若无处容身,可来辽东相投,某定扫榻恭候,后会有期。”

说罢,王言笑呵呵的对着刘备拱了拱手,策马回转,招呼着手下残存的黄巾杂兵往东北而去,原地只留下了深深插入黄土地中的丈八蛇矛挺立。

已是一只手肿成了猪蹄的张飞呲牙咧嘴的走过来,愤愤的拔起地上的长矛:“大哥,就让那厮走了?”

马背上的刘备看着稀稀拉拉远去的队伍:“不然如何?我等兄弟远来至此,如何与他们以命搏命?若叫那王言杀开来,追随我等的家乡兄弟能有几人还家?翼,切记不可意气用事。”

“这王言很强,翼不枉输矣。他归还翼兵器,言谈有礼,某以为此人定然亦是信重之人,可惜与我等背道而驰。”

拖着青龙偃月刀,捋着长须的关羽打马上前,如此说道。

黑脸的张飞杵着丈八蛇矛,看着自己大猪蹄一样的手,疼的黑脸直抽,脸更黑了。输的不冤?我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