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泰咬牙切齿道:“你跑什么?”

“我……我要回家。”邓健撕心裂肺抹着肿得老高的眼睛抽泣道。

“回家做什么?你是来做工的。”

“可是,我爹要下地了。”

陈正泰:“……”

邓健嚎哭道:“我爹要下地……”

他又强调了一遍。

聚来地人越来越多,以至于陈正泰对着邓健,心里地同情渐渐消失。

若是表现的过于软弱,是没办法震慑这些人的。

“这和你爹有什么关系?”

“我爹等我的衣衫……他要下地干活……”

“……”

邓健继续抽泣道:“我若是不回去,他便没衣穿啦,下不了地。我爹说啦,日头上了四竿就要回去,不然抽我。”

陈正泰勉强能够理解了:“你和你爹穿一条裤子呀?”

低头,果然看着邓健穿着的,乃是格外肥大的马裤……

邓健抽了抽鼻涕,油腻的手轻车熟路的往肥大的裤头上揩了揩。

陈正泰:“……”

长叹一口气,再看着其他追上来的人,那些新招募来的雇工,似乎情况也没比邓健好多少。

陈正泰回头看向四叔陈继勇:“交代下去,每一个雇工,都做一件新衣……赶紧……”

陈继勇犹豫了片刻,却还是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点了点头。

邓健一听……懵住了……

自己……有新衣穿啦。

实际上……他对新衣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那东西……似乎只有在自己母亲念叨自己出嫁时才会出现。

他愣着,没有发出声音。

陈正泰最见不得这种穷人,心里忍不住想骂,本公子是来做买卖挣钱,不是来做善事的啊。

于是忙领着遂安公主,择路而去。

邓健愣在原地,如犬一般趴在地上,等陈正泰走远一些,才反应了过来,突然……他被揍得红肿的眼里迸出泪来,接着忙是磕头如捣蒜,大呼道:“谢公子赐衣,谢公子赐衣,我这一世当牛做马,当牛做马。”

脑袋磕在地上冰冷的盐石上,殷红的血将晶莹的盐石染红。

……

陈正泰隐约听到邓健的话,心里抽了抽,不知该说点啥,老半天,才低声念着:“这群净想骗吃骗喝的家伙……哎……”

口里虽是骂,却不知觉间,内心深处,滋生出一股暖流。

要堕落了...

....

老虎脸皮薄,每次催读者支持,都觉得挺难为情的,果然,作为一个作者,道德水平和书的热度成反比啊..

活该老虎没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