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以及长孙钢铁,还要疯狂的扩产,将来大量的商品,包括了武器和农耕工具都需钢铁,钢铁的需求极大,永远不愁销路。

进士们听得瞠目结舌,也算是又刷新了一些见识。当日,这宴席便设在作坊里,作坊里的一些人来陪同。

陈正泰也没有多说什么,未来一些日子,但凡是沐休,他便打算带这些进士四处走走看看,结党不结党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新进士们看到陈家力量真正的来源,让他们真正了解,课本中的那些物理和化学所带来的妙用,至于最后,他们做什么选择,那是他们的事了。

进士们将陈正泰奉若圭臬,其实他们能够脱颖而出,某种程度而言……本就是天资过人的原因。

这就好像后世的高等教育一般,名校毕业的人,难道真能在学校里学到比其他人高人一等知识吗?这并不尽然,之所以名校生被人所看重,就在于这些人既然能够靠刷题考上名校,本身就证明他们比同龄人拥有更高的自律性,并且有着很强的接受吸收能力,他们做任何事,都会比同龄人更加刻苦。

而这样的人,通过教育筛选出来之后,哪怕毕业之后是一张白纸,也迅速能在他们走入社会之后,迅速的习惯和接受他们的工作,并且如鱼得水。

邓健一路走走看看,他心里其实已大抵明白了陈正泰的意思了,心里却对陈正泰更加佩服了。

次日一早,他便又如往日一般的当值。

今日,李世民则是摆驾西苑,这几日,他都忧心着高句丽的事,心情不免有点浮躁,邓健作为待诏翰林,自然陪同左右。

李世民与几个校尉骑射之后,浑身冒着热气,心情好了不少,于是便至亭中喝茶。

他瞥见邓健规规矩矩的和一群大臣站在廊下,于是笑了笑,将随扈的大臣们叫到近前,却是看着邓健道:“邓卿家……”

“臣在。”邓健还有一些不太熟悉宫廷的礼仪,行礼时不免显得有些笨拙,许多人见了,都忍不住窃笑。

李世民却不以为意,口里道:“昨日沐休,可在家中读书吗?”

邓健很老实地道:“昨日去喝酒了。”

李世民哂然一笑,倒没有往这多问,随即撇开话题:“方才你见朕的骑射如何?”

邓健想了想道:“陛下箭无虚发,如有神助,令人钦佩。”

李世民失笑道:“卿这番话,令朕想起了一个人来。”

邓健:“……”

李世民却是又道:“高句丽人耀武扬威,朕这骑射功夫,足以平定天下吗?”

“当然可以。”邓健毫不犹豫的点头。

李世民见他只是不断附和,心里倒是对这个进士有些失望!

说实在话,这个人和寻常人没有什么不同。没有什么很高明的见识,这是李世民这些日子对邓健的平价。

果然……还是出自于农家啊,和世族子弟相比,见识终究差了一些。

却在此时……

邓健又接着道:“只不过……”

“嗯?”李世民想不到邓健竟还有后话。

邓健一脸认真地继续道:“陛下骁勇,天下皆知,只要陛下在一日,这天下就没有人是大唐的对手,我大唐精锐所过之处,也足以令天下宾服。只是……臣观历朝历代,开国的天子们,往往骁勇,可过了几代之后,便马放南山,臣在想,百年之后,陛下的儿孙们,还能如陛下一般吗?汉武帝在的时候,可以鞭挞天下,令四海臣服,可此后呢……似陛下这样功绩可追汉武的天子,其实并非是常态,反而是异数。”

李世民听罢,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太实在了,直接把朕驾崩的事都安排上了,难道说话不能委婉一点吗?

果然,另一旁,一个侍奉立马呵斥道:“邓相公此言何意?陛下正在壮年,可驭千秋,何来百年之后的事?”

李世民倒是不甚在意这些,摆摆手,继续盯着邓健道:“千古兴亡之事,有什么不可说的?邓卿家有什么高见?”

邓健没有和人争执,他一脸朴实的样子,想了想,又道:“高见谈不上,臣所想的是,大唐若是以天子的强弱好坏来治军,那么君主强的时候,势必可宾服四方!即便是高句丽,只要陛下决心已定,兴兵百万,也迟早可毁其宗庙。可君主弱的时候,势必会有人不臣之人乘势而起,到了那时,谁能制之呢?臣以为,王朝的治理,不可因人而兴,也不能因人而废。”

李世民听的入神,忍不住道:“如何可以做到这一点?”

邓健却是道:“昨日臣去了钢铁作坊,那里有许多的匠人在劳作……这些匠人……”

一旁的侍奉们又忍不住偷笑了,邓健自入朝,其实是和许多人格格不入的,这些世族子弟出身的大臣,总觉得邓健是个怪胎,现在这家伙又是作坊,又是匠人的,看他们看来,未免显得有些俗气了。可细细想想邓健的出身,此人当初不就是匠人和农夫吗?

邓健对其他人的反应似半点都不在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