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儿了不是,人家王爷没跟你计较’,等等类似的,句句直戳肺管子的话语中,在门口上菜的服务员鄙夷、看笑话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这人真不行,小心眼儿还玩儿不起,一点肚量都没有,还是咱王爷有肚量。”杨华剑说了一句,又转头看向了一边的韩春明:“看看韩春明,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真汉子,说叫爷就叫爷。”

韩春明一个花生壳扔了过去:“骂我是不是?”

“真夸你呢,这人就怕比,就咱们这些老同学,你随便问,看谁不跟你竖大拇指。”

“这话说的,要今天是你跟程建军叫爷,你问我,我也竖大拇指,回头也不耽误我笑话你。”韩春明一声长叹:“二十多年的英明一朝尽丧,丢人丢大了呀……”

一帮人哈哈笑,尽力缓解着韩春明的尴尬。

其实相比起原剧来讲,虽然都是跟程建军叫爷了,但是很显然,现在的韩春明要好太多,毕竟程建军更丢人。出来行走江湖,脸皮得厚。有了程建军垫底,他就不至于破防,好接受的多。

苏萌一巴掌拍到王言的肩膀上:“王爷,您老先生可以啊。说,什么时候会的弹钢琴,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王爷,之前怎么没听说您老还会弹钢琴呢?”

苏萌的话一出,韩春明也紧跟着问,杨华剑、毛地图等人也是看着王言,等待着答案。

王言笑道:“不用那么惊讶,就是在学校的时候参加了几个活动,看人家弹钢琴挺有意思的,就去跟着学了一手,也是接受一下音乐的洗礼,艺术的熏陶嘛。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料理个程建军还是轻轻松松的。”

苏萌假意讽刺:“行啊,王爷,还是您老低调哈,这么长时间,还真不知道会这一手。”

“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有什么好得瑟的。你不知道我会这一手,但是你也知道我会的多着呢。来来来,让让地方,上菜了……”

一帮同学们热热闹闹的吃起了饭,喝起了酒,高兴了再鼓动人上去表演节目活跃气氛,玩儿的挺好。主要也是这个时候没有手机,要是换到四十年以后,就这帮人,保准一半都得做那扒拉手机。同学情来的快,去的也快,除了一些好玩闹的喝到了一起,基本上没什么热闹。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的话,或许可能只有某一个曾经不怎么样的男同学,突然站起来了,某个曾经比较高傲的有几分漂亮的女同学突然骚起来了,一啪即和。不过这样的事儿也是少数,不能一竿子全打死,毕竟还是正经人多。

韩春明到底不可能是表现出的那么洒脱,就算别人没当回事儿,他自己即便好受了不少,那也还有很多不好受。这玩意儿,就是谁叫爷谁知道了。

所以他表现的还比较活跃,自己在那喝酒不算,有人找他喝酒,他也是来者不拒,似乎是想要把叫爷的事儿彻底遗忘。

王言倒是很清闲,他认识的人不多,随意的跟两个敬酒的人喝了两杯之后,他就不跟别人喝酒了,只礼貌的言说不剩酒力,拒绝了两个之后,剩下有心思过来跟他说话人也就不再近前。他就跟苏萌一起,坐在那里吃吃喝喝。

热闹总有结束的时候,七点多,杨华剑去结了账,此次的同学会也就散了场。

在饭庄的门口,韩春明扶着自行车来回晃悠,杨华剑使劲的拍着他:“春明,还能行吗?”

“哥们儿一点事儿都没有,你快回去吧,有时间咱们再聚啊。”韩春明眼神迷离,含糊的回话,让好朋友放心。

“程建军这人真不行。”杨华剑帮忙扶着自行车:“王爷,苏萌,春明这样肯定是不能骑自行车了,你们俩能带他回去吗?要不我跟你们一起送他一趟?”

没等王言说话,韩春明自己摆手:“哎呀我没事儿呢,你赶紧走吧。”

“没事儿,肯定安全到家,你回吧。”王言把自行车交给苏萌推着,自己去推了韩春明的车:“腿儿回去吧,溜达溜达醒醒酒,走了春明。”

在杨华剑摇头苦笑中,三人溜达着离开。

苏萌穿着方跟的小皮鞋,走路脚疼,又穿了个长裙,骑不了大二八。即便能骑,在这个时间点也不能让她自己蹬回去。回城的知青,没工作的地痞,实在是太多了,又没有如四十年之后那般到处天眼,走夜路并不安全。

所以她侧着身,右脚搭在车蹬子上,左脚蹬地,借着这样的一股劲儿,自行车慢慢的荡开好远。似乎好像还找到了久违的乐趣,在并没有很多人的马路上来回的绕圈,自己玩的挺开心。

韩春明是三步一晃悠,五步一趔趄,落地的脚步声很重,真的如同小沈洋演小品那般,piapia的。喉结不时的上下耸动,介于吐与不吐之间。

七月下的夜晚,不燥不热,乘着夏日的晚风,呼吸着虽然并没很清新,但远比四十年后要强很多的空气,抬头仰望着照见万古的星河,别是一番趣味。

王言宽慰着韩春明:“程建军那么小的心眼儿,这事儿肯定过不去,我估计啊,他也得喝闷酒去,喝的比你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