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也还有时间慢慢考虑,不至于十分着急。

吴兑到高拱府上之后,还是先讲了讲公务,把戚继光练兵的情况也给高拱说了说。然后公事公办地表示,谭纶此人熟悉军务,也颇懂为官之道,自己在他麾下这段时间,日子倒也不至于太难捱。

“君泽,戚元敬练兵之能究竟如何,你应该有所体悟?”高拱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两封信,转头问道。

吴兑道:“令行禁止,号令如一。”

高拱道:“你说的这是军令严明,其他方面呢?”

吴兑摇头道:“老师见谅,这兵还只是拿来练了练,学生也没亲眼看见他们打仗时的模样,实在不敢轻易定论。但学生以为,就学生所亲见的边军,没有一处在号令严明上能比戚元敬做得更好了。”

“叔大笼络到了一个好人才呀。”高拱笑了笑,正要再说话,忽然被管事推门打断。

管事手里拿着一封信,道:“老爷,太岳相公派人送了信来,按照老爷的习惯,小的不敢怠慢,立刻送来了。”

高拱看了看沙漏,奇道:“出了什么事,这么晚给我送信,上午在内阁时没见他有什么急事要跟我说啊。”但还是招了招手,让管事递了过来。

抽出信来,里头内容写得颇为简短,但高拱扫了几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吴兑乃是高拱真正的嫡系亲信,见了这情况倒也不自外,问道:“老师,张阁老说什么了?”

高拱放下信,面色略有一丝阴霾:“叔大也来求我,让我管一管海瑞,并且表示希望至少能让海瑞调职离开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