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赞同郭嘉的意见,但他更清楚,想让刘和安分守已,先得打疼他。同样道理,想让陶应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也要让他先吃点苦头。

孙策和徐盛谈了半天,了解了他的情况,建议他先入白毦士。徐盛骑术上佳,矛法也出类拔萃,做个白毦士绰绰有余。等熟悉了情况再量才施用,将来可以到亲卫骑做个都尉、校尉。徐盛在江东并没有领骑兵,那是因为江东没有成建制的骑兵,他的优势发挥不出来。现在有这条件,当然还是发挥优势更好。

徐盛非常满意。白毦士也好,亲卫骑也好,这都是孙策的嫡系,他一个外来户,能有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他随即主动去寻阎行试艺,经过阎行考核,徐盛的射艺一般,只能算中等成绩,但矛法相当不错,即使是在白毦士也算优异,名正言顺的加入白毦士。

正式成为一名白毦士后,徐盛做了一件事:向郭援和谢广隆挑战。

这件事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包括孙策都按捺不住好奇心,赶到比武场去看。比武场就在两峰之间的山谷里,不仅孙策的部下能看到,驻扎在主峰上的陶应部下也能看到。将士们站在山坡上,看徐盛先后与郭援与谢广隆搏杀。

郭援与谢广隆也是白毦士的一员,只是身份更特殊,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孙策身边随侍,形影不离。这两人都不是什么温润君子,仗着武艺和身份没少欺负人,特别是新人,连陈武这样由程普推荐来的勇士都不例外,其他没背景的更不用说了。只是他们的武艺的确不错,一般人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徐盛一个新来的敢向这两人挑战,自然需要一点勇气。

郭援和谢广隆很恼火,商量着不仅要击败徐盛,还要狠狠的打击一下他的气焰,要不然以后谁还把他们当回事啊。

两人披挂整齐,用牛皮包起矛头,谢广隆率先上阵,郭援则在一旁观战。

看到这个阵势,白毦士们一阵轰笑。

“老谢又耍流氓了。”有人说道。

“不对。”立刻有人反驳。“这是两个老流氓合伙欺负新人呢。”

“可不是么,真不要脸。”

听得同伴们轰笑,谢广隆言笑自如,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也没有。郭援更是反唇相讥。“有什么要脸要不脸的,赢了才是英雄。真要脸,那得阵而后战,正大光明,宋襄公就是这么干的,可他挂了啊。兵不厌诈,活着才是重点。你看咱们将军打仗,什么时候要过脸,都是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肥的给他拖瘦了,瘦的给他拖死了……”

“闭嘴!”郭武看不下去了,高声喝道:“你现在是比武,又不是作战,要不要在箭头上涂点毒,偷偷摸摸来一下?自己不要脸就不要脸,扯上别人干什么?”

郭援讪讪地摸摸脸,没敢再吭声。他知道自己大嘴巴失言了,这话要是传到孙策耳朵里可不好。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山坡上的孙策,没再说话。

孙策耳力甚好,将郭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但他什么也没说。这根本就是两个概念,不能混为一谈,郭援只是为自己的无耻找借口而已。谢广隆家传箭术,骑射占优,矛法略逊一筹。郭援的矛法更好,擅长短兵相接。谢广隆先出战,肯定是全力防守,能躲就躲,能逃就逃,尽可能消耗徐盛的体力和马力。等徐盛累得半死,郭援上阵,可以速胜。

这是他俩惯用的招数,孙策听说过无数次了。他也不打算提醒徐盛,想在军营里呆下去,就要靠自己的实力。说实话,这两人没一起上已经够收敛了。如果是郭援持矛贴身突击,谢广隆用弓箭远程打击,就算吕布来都要头疼。

见徐盛和谢广隆都已经进入位置,战鼓声响起,七嘴八舌的声音立刻消失了,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聚精会神地看比武。

孙策微侧着头。“奉孝,你看谁会赢?”

郭嘉道:“徐文向赢面更大,但他胜了谢广隆之外还能不能迎战公佐,现在还说不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将军,战马损耗太大,要想办法解决,否则骑兵战力下降太大,一旦有事,我们很难应付。”

“你有什么计划?”

“邀战刘和,重创他的骑兵。”

孙策转头打量着郭嘉,见他神情严肃,不像说笑。“怎么做?”

“奔袭广陵,逼刘和派骑兵追击。刘和自以为骑兵多,优势明显,不会想到将军会主动邀战,他舍不得用粮食喂战马,不利于长途追击,两百里后,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我们的马力也不怎么足。”

“所以要派精锐,真正的精锐。”郭嘉转过头,眼中跳跃着火焰。“一人双马,或者一人三马。”

孙策眼神微缩。他听懂了郭嘉的意思。这的确冒险,却是解决刘和骑兵优势的可行办法。刘和有三千骑兵,现在又得到了三四千匹马,如果他派骑兵奔袭琅琊,陶谦很可能会随时崩溃。一旦袁熙的大军进入徐州,与刘和联手,他也守不住徐州。

这当然不符合刘和的利益,但谁又能保证刘和能承受袁绍的压力,一点表示也没有?琅琊朝不保夕,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