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忪的旨意很快传遍了东宫上下。

叶如媚直接被拖去了西厢房,再也没能回去蘅芜苑。

上林苑的巧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大笑,只是哑了的她发不出来笑声,待阿华进屋后她立即收起了笑容。

“好远就看到青嫔笑得合不拢的嘴了,什么喜事让青嫔如此高兴啊?说出来让奴婢一起乐呵乐呵啊......好歹奴婢是贴身伺候青嫔的宫人,青嫔还是要多和奴婢说说贴心话。”说话间,阿华已经走到了青嫔的面前。

坐在镜子前的巧青绷直了身子。

阿华拿起梳子却没有给她梳发,而是将梳子在她的脸上轻轻慢慢地划过,凑到她的耳朵旁说道,“青嫔怎么这么紧张?”

“你这防备的眼神,还有紧绷的身体让奴婢好一顿疑惑呢,奴婢有这么可怕吗?怎么会让青嫔对奴婢这样呢?”

“你看看这小脸,多好看的一张脸啊......这表情就不好看了,殿下看到了也不会心生欢喜的,青嫔觉得呢?”

巧青,“......”

垂下去的双手几不可见的颤抖着,在东宫的这段时日,早就将她在曲周侯府上的那点子野心和胆子给磨得干干净净。

阿华已经成了除了宋忪之外,最害怕的一个人。

她同为女人,太清楚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不择手段到什么地步,也明白当面对任何一个假想情敌的时候,她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阿华看似是个沉稳谋划深的奴婢,实际上冲动起来根本无法掌控。

巧青的不反抗让阿华更加兴奋,低头看过去左后一把将她的手举起来,“哎呀......青嫔的手怎么抖动这么厉害?难道是得了什么病不成?要不要奴婢去给您请太医来看一看啊?”

巧青忙不迭地摇头拒绝。

“不是生病啊?那是怎么了呢?难道是......”阿华顿了顿,“难道是因为隔壁的主子换人了,换成了一个和你一模一样,都是从奴才爬上了主子的床,然后鸡犬得道的贱婢感到愤怒吗?”

巧青瞪大了眼,阿华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有什么企图?

“来,奴婢给青嫔挽发吧,一会儿等禧嫔回宫,就要入主这蘅芜苑了,你们同为殿下的嫔妃,也该好好打个招呼才是,青嫔觉得呢?”阿华说着已经动手给她挽发了。

青嫔,“......”

哪儿有她拒绝的权力?

......

到了午膳时分,倚音才被接了回来。

在大远居叶如媚被东敏的人给带走了,可倚音等人却没有人管,无奈,倚音只能带着被打趴下了的宫人回了宫里。

看着身后一群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宫人,心疼的同时又暗叹自己的命运。

若是有机会能逃离,她定然会逃出叶如媚的身边,喜怒无常的叶如媚,当她孤立无援的时候,才会对她和颜悦色,情同姐妹一般。

可当她得意的时候,她就是敝履恨不得折磨一番后扔得远远的。

身上那些随处可见的伤痕,仅仅是因为被太子临幸,她就要遭受那些非人的折磨,真的是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她想逃。

可是......她不知道能去哪儿,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没有能收留她的人,亲人家人一个都没有了,她毫无念想。

想着想着来宫门口接她的宫人到了,东宫的宫人对她和颜悦色,言语间多是讨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已经回到了蘅芜苑。

屋内已经有宫女等着了。

见到她之后跪了下去,“奴才给禧嫔请安。”

“奴婢给禧嫔请安。”

倚音,“......”

禧嫔?是谁?

他们跪着的方向是朝着她的,喊的禧嫔莫不是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奴才是蘅芜苑的管事,禧嫔可以叫奴才小邓子。”一太监装扮的人上前半步,规规矩矩地躬了躬身。

“奴婢春北。”

“奴婢夏西。”

“奴婢秋南。”

“奴婢冬东。”四个婢女一一报上名字,“给禧嫔请安。”

春北是个白白净净的宫女,看样子年龄最大,隐隐是四个婢女的首,“往后就是奴婢四人照顾禧嫔的衣食起居,禧嫔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婢等。”

“你们是叫我禧嫔?”倚音总算抓住了空隙问道。

“自然是叫您禧嫔了,这屋内除了奴才几人外,也没有别人了,难道禧嫔是在同奴才们说笑不成?”小邓子接过话,打趣道。

“我没有同你们说笑,我不是什么禧嫔。”倚音急忙否认。

“您就是禧嫔,今日上午太子殿下亲自下的旨意,封您给嫔,赐封号禧,更是将这蘅芜苑赐给了禧嫔住,让叶奉仪迁去了西厢房呢。”小邓子巴巴地讨好着这位新上任的禧嫔。

不管怎么样,庶妃没了,两个嫔妃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