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

江舟顺势坐了回来,翻了个白眼:“梅大人,有事就别藏着掖着了,不瞒你说,你是江某见过最狡猾之人,主掌肃靖司,坐镇江都这许多年,这么大的事,会一点都不知道?”

“再说了,外边的事梅大人不知也就算了,可这几天虞都尉干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啪!”

梅清臣一拍桌子,正气凛然地道:“污蔑!这是污蔑!”

“江大人,咱熟归熟,你要这么污蔑梅某,那也是不行滴!”

“江都谁人不知,我梅某人为人敦厚至诚,何能与狡猾二字沾边?”

“……”

这下别说是江舟,连虞拱都面露鄙视,懒得戳穿他。

“咳……”

梅清臣见没有接茬,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见是躲不过去了,索性一改颜色,叹道:

“江大人果真是目光如炬,瞒不过你啊。”

江舟撇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若不将梅大人你当自家人,也不会坐在这里,你若是想一声不吭地就把江某当枪使,那咱们的交情可就到这里了。”

别看梅清臣在朱家时急得跳脚的模样,可真若是惧朱家之势,铁了心不想趟这浑水,江舟纵然威望极高,也绝然使不动这么多校尉、巡妖卫。

而且都不用明着来,随便使些手段便能让他无人可用。

甚至连金敕都请不下来。

要不然,他这么多年来,凭什么主掌肃靖司?

真当肃靖司是个善地?

他当初初至此间,所遇的第一个人,便是吴郡肃靖司校尉石锋,区区一个校尉,便能视数千流民如草芥,说屠就屠。

这一幕他可是刻骨铭心,从未忘却。

吴郡一校尉便如此,何况更为复杂的江都?

梅清臣若无手段,不用外人,早被底下的人吞得骨头都不剩。

梅清臣苦笑一声:“其实也无甚可说。”

“江大人既已将人拿回,想必也能想通其中曲折,梅某也无其他目的,只是眼见有人操弄大比,将国家抡才大典变得如此龌龊污浊,实在如鲠在喉……”

“梅某也是文人,身受皇恩,只恨无力惩奸,怎会阻拦江大人?”

“稍后梅某自会与江大人陈说其中利害,不过此时还是如何应付朱家为要,不知江大人有何计较?接下来想要如何行事?”

梅清臣的话,或许有所保留,不过江舟倒觉得还是有几分可信。

这人长袖善舞是事实,但人以往相处来看,确实是还有几分风骨的文人。

“还能如何?”

江舟也不追问,只是笑了笑:“搜罗证据、证人,禀公处理,择日提审朱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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