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成发出一声冷嘲,语气中,更是隐隐含着一丝丝悲凉、失望、愤慨。

白小升一愣,随即肃然。

随后,白小升起身,向一个方位一指,“我们过去聊!”

白小升指向的方向是阳台,上有两张藤椅,一张茶几。

去那儿聊天的话,一会儿,就算是林薇薇三人出来,看到这一幕,也自然知道俩人有秘辛在谈,不会打搅。

陈宇成会意起身,奔阳台。

最终,俩人相对而坐。

窗外是隐晦夜空,脚下是城市却又光辉璀璨。

坐下之后,白小升看着陈宇成,忽然一笑,“我得谢谢你。”

“谢我什么?”陈宇成一怔。

白小升怎么突然,莫名其妙说这么一句话。

“我谢你,就能把那么重要秘辛与我分享,还是决定合作的第一天!”白小升笑道,“感谢你信任。”

陈宇成看着白小升,眼神中很平静,“我信任你,是因为我调查了很久,分析过你这个人,我只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还有,夏老信你。又或者说,夏老认可你的人品。”

“我对夏老,才是真的信任无虞!”

即便陈宇成如此说,白小升依旧笑容不改,“所以啊,我得谢谢你。对我有个全面的认知和判断!”

白小升这番插科打诨,看似随意而为,实则是想让陈宇成平复一下情绪。

以免激动之下,说了原本不愿说的,然后后悔。

陈宇成自然懂了,当即感谢一笑。

不过,随后,他认真看着白小升,认真道,“你还愿意继续听吗!”

“请讲!”

白小升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果我告诉你,那些事,听到就是麻烦,大麻烦,你还愿意听吗?”陈宇成自嘲一笑,“不,确切讲。从你掺和进我的事,掺和进郭云心、孙友合的问题起,你就已经在麻烦中了!”

“深入其中,就算夏老对你的认可,或许都不能成为你的庇护伞!”

陈宇成停顿片刻,“但你现在,可以退出的!”

“如此,你还要听吗?”

陈宇成不是危言耸听,他是很认真在说。

白小升,笑了。

“就算你跟我说,我的对手是方北珺,是沈培生。”白小升风轻云淡一笑,“又如何。”

“你怎知,我就一定会畏惧!”

他白小升自踏入振北集团以来,目标从来就一个——振北集团总裁之位!

堂堂振北集团总裁,会惧怕大中华区里一个区区大事务官?

笑话!

白小升目标高远,身份非常,自然无畏无惧。

陈宇成凝视白小升。

“我知道,你曾经帮着集团拿下了陈家兄弟!”

“可陈家兄弟,那夏老是亲自筹划,督办调查的,甚至多方布局,布子程度远超乎你想象!”

“你只不过恰好出现,你只是压垮陈家兄弟的最后一根稻草。”

“夏老尚且如此布局,你就知道要对付区域负责人级别,那有多难!”

“况且,陈九天那区域负责人,在全部区域负责人里,其势力只算中下。”

“大事务官较之区域负责人,势力更强!不说沈培生、方北珺,就算郑鸿鹄、李昊风,这些新大事务官,都远非一个陈九天可比!”

陈宇成生怕白小升不清楚问题严重性,故此,再三强调。

“又如何!”白小升笑了,“你不会是想对我说,我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吧’。”

陈宇成默然。

其实,一味强调对方强大,让白小升畏惧退缩,并非自己本意。

他是怕白小升过于自信,以至于认不清现实。

要知道,大事务官与大事务官的差距,也能以鸿沟相称的!

“你真不怕丢职位吗?”陈宇成忽然问道。

“我不能说一心为公,无畏无惧,那太假空了。”白小升坦然道。

“我只能说我有我的理想,我有一个远大目标,我可以为了它,甘愿当一次蚍蜉,哪怕对手是大树。”

“如你所见,我是年轻人,如果我现在瑟缩不前,瞻前顾后,我会成就我的理想和目标吗?”

“一辈子没疯狂过,多遗憾!”

白小升在微笑。

“我倒是听过一句话,‘蚍蜉撼大树,可敬,不自量!’”

“况且,我白小升不是蚍蜉,对方不是大树!”

“我以同级斩同级,有何不可!”

白小升没有豪言壮语,却有种大气魄。

陈宇成看着他,定定看了数秒,忽然笑了,“你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怕啊!”

从白小升的眼神里,陈宇成看到了一种无畏,一种信念。

那意志,让白小升看起来,“无比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