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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医院。

江栩刚走到长廊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吵闹声。

四九看了眼,朝江栩低声说,“是江依的父母来了。”

江栩了然点头,随后抬步往前走,离得近了,听见江依在说,“别吵了,我们下去再说,你们在医院这样吵会打扰到别人的。”

“打扰别人!?你做的这叫什么事啊!”江母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怒骂,“那是你堂哥!有血缘关系的啊!你做的这叫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啊!”

江青山也喘着粗气,“赶紧跟我回家!”

江依眼睛有些红,“爸,妈,我只是照顾堂哥,没有别的意思,是你们多想了,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是哪样?!”江母指着病房内,“我亲眼看见,你拿毛巾给他擦身体!你是他佣人还是保姆?!”

江青山怒斥,“不知羞耻!”

江依手指握成拳,突然哭着喊出声,“是堂哥救了我!你们怎么是这样的人!要不是堂哥赶来救我,我早就死了!我报答他怎么了?!我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为了我受这么重的伤,我只是照顾他一下,有错吗?!你们不感恩就算了,现在倒打一耙是什么意思!?我不会回去的,你们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回去!”

长廊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围观这场争执,江依觉得丢人,说完就想进去,却被江母扯住了胳膊,“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你就算再报恩,这些天也够了!”

“我说了我不回去!”江依挣扎。

江青山也过来扯着她往外拽,“跟我回去!江家又不是没人伺候她,哪儿需要你!还不赶紧跟我回去!”

几人拉扯间,江栩已经走到了跟前。

还在拉扯的三人立马停下动作,江青山看着江栩说,“这是……远山家的那个小的?”

江栩点头,“我叫江栩。”

她虽然和眼前的几人都有着血缘关系,但自从江逸城受伤,江远山去世之后,薄弱的亲戚关系在她眼里脆弱得像一根头发,一扯就断,根本不需要呵护和照顾。

“你在这正好,你哥救了我家江依,我们很是感激,但江依在这也呆了很多天了,报恩什么的也报完了,我们就把她带走了。”江母说。

江栩看也不看她,只是看着江依说,“你先进去。”

江青山脸色瞬间有些不好,“你在说什么?我们要带她回去。”

江栩微微偏头,身后的四九已经上前,他手腕力气大,一手一个,成功钳制住江青山和江母的手,把江依解救了出来。

江依看了江栩一眼,露出抱歉的神色,随后矮身进了病房,又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孩子,我们作为长辈也不欺负你这个晚辈,虽然你家里出了事,需要人照顾,但我家江依真的已经能做的都做了,你不能把她当佣人使唤,这年头保姆佣人一个月还万儿八千的工资呢,你说是不是?”江母这番话是明里暗里暗示着江栩该付钱给江依当工资。

江栩觉得实在好笑,这对奇葩父母,自己的女儿惨遭暴力狂的囚禁和虐待,他们无动于衷也就算了,大哥江逸城去救人被暴力狂扔下三楼,江依过来照顾了几天,都要被她说成是不知廉耻。

江栩不用多想都猜得出来,江依如果被他们带回去只有两个选择,不是被这奇葩父母逼着嫁入豪门,就是被逼着外出工作好贴补家用,在他们家里,钱最大,亲戚血缘什么的都是浮云。

“没有,”江栩看着眼前两位见钱眼开的奇葩父母,淡淡地声音说,“一分都没有,江依害得我哥摔成重伤,她如果不负责到底,我就去法院告她,你们知道赔偿费多少吗?她承担不起那个费用,你以为她是来报恩?不,错了,她是来还债的,赔偿我哥的医疗费就要一百多万,她拿不出来……”

江栩话音一落,若有所思地看向江青山,“啊,对了,你们既然想带她走,正好,把她欠下的债也结了吧,不多,也就一百万,刷卡还是现金?”

江青山脸色一变,“什么?!一百万?!”

江母也是吓到了,“你……这,他,你哥他受伤又不是我们家江依害得他受伤,是……是……”

“是南城院长的儿子,”江栩提醒她,“所以南城院长的儿子为什么要害他受伤?是因为我哥救了你家女儿江依,还需要我提醒更多内容吗?”

“这个钱你应该问他们要才对!凭什么问我们……我们家江依要,她……她没钱,我们家也没钱。”江青山义愤填膺地说,“这个钱你问他们要!我们家江依也是受害者!”

“谁不是受害者?我哥平白无故受了这么重的伤,为谁受的?”江栩淡漠地扫向他们,“没钱好办啊,那就只能把你们全家都送去坐牢了,毕竟事情因你们而起,我哥只是很不幸地摊上了这件事。”

“不行!这个我们没钱,你……你也不能去告我们!”江母有些害怕了,看向江青山,两人目光对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且不是说江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