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是昨天回到安家的,收拾完行李后,跟家里的人打了个招呼,第二天就打车去了机场。

老五知道的时候,飞机早就起飞了。

整个安家,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去了安年路,店里的小情侣见他来了便笑着问,“老板,玩得开心吗?”

他之前说要跟朋友去森林温泉玩,这几天一直住在自己房子里没过来,这对小情侣俨然以为他刚从森林温泉回来。

老五没说话,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阴郁,配着寸头和面无表情的脸,颇有种社会混混的错觉。

小情侣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不等他们开口问,老板又下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包,他从桌上拿了个保温瓶,装了点水后放进包里,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小情侣追了出去,“老板!你要出远门啊?什么时候回来?”

老五的脚步顿了顿,“不知道。”

“啊?不知道?那你是去哪儿?”

“不知道。”

“……”

小情侣怔愣间,老五已经重新抬脚走了,他打车到了机场,买了最后一班飞上海转机到西藏的机票,随后坐在等候厅里,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打开第一页,上面纪录着小姑旅行过的每一个地方,她的第一站是西藏。

接到老七电话时,老五正在登机口验票。

老七怎么想都不能让这种事埋在自己一个人心里,于是抱着要酸大家一起酸的态度,他第一个就找到了老五。

“你根本想不到三藏那个混蛋……不声不响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说他想置老四于死地吗?老四结婚那么久都没半个孩子,他倒好……”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他顿了顿,问道,“你在哪儿?我怎么听到机场喇叭声音?”

“嗯。”老五应了,“我是在机场,马上要飞了,跟他们讲一声,往后可能不常上微信,别找我。”

老七:“……你受刺激了?”

老五已经往通道里走,他回头看了眼大厅,乌泱泱的人来人往,人群总是这样,像沙丁鱼一样挤满每一个缝隙,唯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小姑走了。”他拿起手里的笔记本大步往前走,声音破天荒显出一股气性来,“这一次,我不想被抛下了。”

老七讷讷地说,“祝你一帆风顺。”

临挂电话之前,老五说了句,“替我跟三哥说声恭喜,礼物我会带的。”

“行。”

老七按下挂断前,鬼使神差地冒了句,“挺好的,你们俩如果能在一起,别怕,我们兄弟几个都支持你。”

“谢谢。”

电话就此挂断。

老七盯着界面突然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感慨,就好像,自己从来不知道身边这么多人都会为了爱情奔波付出自己的所有。

他从前一度认为喜欢谈恋爱的是傻子,是游戏不好玩吗?为什么要恋爱?恋爱了要吵架,吵架了分手,分手了要买醉……这些都是三藏灌输给他的,而且他从头到尾都是看三藏当舔狗舔了这么多年,所以对待女性,他从来都把所有女性统一定性为长歌,于是有段时间特别讨厌三次元,因此更加沉迷二次元。

小萝莉如此乖巧,声音轻柔,皮肤雪白,小腿纤细,虽然碰不到摸不着,但是她一直陪伴在身边啊。

老七并不觉得自己身边缺少什么,他一度觉得充实,如果不充实,那一定是游戏打得少了。

直到总攻出现,他才发现,他也有偏心的时候,说来也奇怪,明明一开始因为键盘两人都差点打起来,可不知不觉忽然就对他格外偏心了。

大概是游戏打太好?

或者是性格还不错,总之这段时间相处久了很对他口味。

他带过太多队员,第一次对总攻这样的队员产生这种想对他更好一点的想法,自己冒冒失失就定义成了喜欢,虽然也不知道需不需要求证,但喜欢就追这一点他做了,奈何总攻好像没接收到他的讯息,老七无奈叹了口气。

都说gay这条路比较难,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么难。

还在打游戏的总攻偏头打了个喷嚏。

边上的队员急吼吼地问:

“总攻感冒了?”

“好像是!”

“谁有药?!”

“我去队长那拿!”

“是不是冷了,空调温度调高点!”

老七回来就见总攻边上围满了人,他眉头一拧,“吵吵什么?都给我坐好!”

“总攻好像感冒了。”有人壮着胆子说。

“是吗?跟我来一趟,我那有温度计。”老七看了总攻一眼说。

总攻放下耳机跟在他身后走时,听到队员有人发出弱弱地询问:

“感冒了跟温度计有什么关系啊?”

其他人脑袋都顶着问号,然而没人敢问出声。

总攻跟在老七身后进了他房间,这是个重度二次迷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