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拿了鞋过来,递给她,“穿上吧,我的鞋,很干净的。”

“你的鞋?”长歌困惑地问,“你还带了一双鞋?”

唐玄点头,把鞋盒放地上,打开里面的那双鞋,就要替长歌换上。

长歌缩回脚,嗅着鼻子问,“你的鞋不是都喷香水吗,这个鞋怎么一股洗衣粉的味道?”

唐玄有些哑然,他抓着头发不知道怎么解释,如果说这鞋半雪穿过,长歌大概更不会穿了,可就他犹豫的功夫,长歌却误解了,这鞋不是他的,一定是老七哪个队员的。

但她没明说,只是低着头看了眼鞋说,“这个鞋太大了,穿着也不跟脚,你放背包里吧。”

“那你累了跟我说,这鞋给你当拖鞋也能穿。”

“好。”

唐玄没强迫,只是收了鞋找了地方坐下。

老五和半雪也终于上来了,大家原地休息了十几分钟,明明是秋天,可大家都热得脱了外套,毕竟爬了那么久的山,又吃了点东西,热量挤压着胃部,传递到皮肤表层就是无尽的热意。

众人休整完毕,正准备上山,此时一个老太太背着竹篓下来,看见他们这一行人,便扯了嘹亮的嗓子问,“有空瓶没?”

老七和队员们都赶紧把包里的空瓶拿出来递给她。

观景台没有垃圾桶,也是,这么纯天然的地方放一个垃圾桶实在煞风景。

老太太接了瓶子道了谢,随后把瓶子扔进后背的竹篓里,随后拿了钳子捡垃圾,老七和队员们刚吃的地方掉落一些点心和纸屑,老太太倒没说什么,上来就打扫。

老七找了纸巾正要把垃圾包起来,就见那些垃圾被老太太径直扫了,又盛进了后背的竹篓里,观景台又重新恢复了干净。

老太太临走前叮嘱,“不要乱丢垃圾啊。”

老七连声应好,又把自己没喝的水丢了两瓶给她,老太摆手,“山上有泉,干净的,喝了没病,你们上去也喝点,强身健体。”

这个老太太虽然看着年纪很大,但行动却是矫健,身体很好。

“奶奶,你做这个有工资吗?”梁嘉突然问。

老太太没明白,“什么资?”

大家却是听明白了,唐玄问,“你义务来做这个?就是你过来捡垃圾,没有人给你钱?”

老太太理所当然地点头,“给我钱做什么?我就是每天过来爬爬山锻炼锻炼,顺便捡捡垃圾,这里很好,不能弄脏了。”

梁嘉拿了相机问,“我可以给你拍照吗?”

“不要,你们年轻人好看,拍我做什么……”老太太有些拘谨地笑,她虽然年纪大,但是衣着干净整齐,鞋子也干干净净,显然是个热爱生活的老人。

梁嘉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山说,“可以让你的后代铭记你呀,你是这座山的守护者,以后有照片留存,大家还会记得你,也会记得学你一起保护这座山。”

老太太被说动了,她理了理头发,问,“我要不要把东西放下来?”

梁嘉却忽然笑了,“对不起,奶奶,其实我早就拍了,担心您不同意所以就问了句,又怕您同意之后束手束脚不太自然,所以我先拍了。”

老太太也松了口气,“好,那就好,那我走了。”

“嗯。”

旁边一直没做声的长歌突然上前几步,塞了一沓钱给老太太,说,“奶奶你辛苦了。”

老太太像是被吓到,“哎,别别别,你别给我钱,我不要钱。”

“你太辛苦了,我这个就是想……”

长歌话没说完,就被梁嘉打断,她接过那笔钱,“奶奶,她以为你是收费服务的,搞错了,不好意思。”

老太太终于恢复笑脸,“哎呀,我不是,我免费的,义务劳动,反正也锻炼身体,没关系,倒是你们年轻人爬山小心些,上面有蛇的,别惊扰就行。”

“好的,您慢走!”

梁嘉把钱丢给长歌,端起单反对着下山的老太太又拍了一张照片。

红色票子不少落在地上,长歌孤零零站在那,眼神有委屈愤懑不解还有不甘,她咬着牙看梁嘉,“你虽然辈分比我大,却不能代表我,凭什么擅作主张就拿回我的钱?那是我愿意给老奶奶的。”

梁嘉拍完照片,心情还算不错,她几乎是平和地看着长歌的眼睛,“长歌,她热爱这座山,这份热爱不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当然,这么说你可能不会懂。”

唐玄过来捡起地上的钱,又冲长歌说,“老太太是不会收下你的钱的。”

老七不知从哪儿摸出自己那把攻气十足的扇子,边扇边道,“那老太太要是想收钱,咱这边坐的哪个没钱?她把山当自家,当然不希望咱们这些客人弄脏她的地盘,当然,你进来给她钱,就给她造成这座山随你处置的感觉,她当然不同意。”

兄弟几人当中,老大对长歌是金口难开,老五对长歌是无f可说,唐玄对长歌是言听计从,莫老四对长歌是嬉皮笑脸,只有老七对长歌那才叫鞭笞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