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急驶,坐在车里的墨雪瞳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个玉镯,这就是娘留给她的唯一一件让她特别去取的玉饰,可是就在刚才,长公主问起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撒了个谎。

莫名的,她觉得不能把这件事说给长公主听。

重生一世,有些事在心里的阴影越来越重,娘亲之死虽说是方姨娘所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里面还有隐情,诡异的黑衣人,那个绣宁斋,荷夏的事情,父亲似有难言之隐的神情,长公主莫名奇妙的厚爱……

一件件事串起来,让她不敢随意相信人,把这件事说出来。

前世她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事,那个玉镯她也没有去取,最后不知落在哪里,或者有一日父亲回云城的时候,去查看他的书房才会发现,也或者黑衣人查的仔细,发现了书房里的秘密。

但不管如此,上一世这些都与她无关,至死,她也不知道娘亲留下的玉镯跟别人有何相关。

但这一世,有些事仿佛从根本上就起了变化,自己早早的离开云城,早早的融入京城,早早的认识了长公主,早早的把方姨娘拉下马……

难道冥冥中,另有一种暗示在向自己启示!

墨雪瞳这时候庆幸那日没有取走那里的其他饰物,若是他日有人发现了那些东西,必不会想到自己己经取走了娘亲特意留下的玉镯,墨雪瞳相信那些是娘亲故意布置下的,就是为了故布疑阵。

娘亲只是辅国公户的一个弱女,为什么要筹谋这些!

“小姐,前面就是绣宁斋,要不要下去看一下?”墨兰坐在车辕外,看到外面到地了问道。

因为怀疑,她还想仔细看看这绣宁斋。

长长的出了口气,墨雪瞳道:“就停下吧,进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丝线。”

她想替长公主准备一个绣品,据说长公主的生辰快到了,以长公主的富贵,送其他的什么东西,她也不一定看得上,还是送件自己绣的东西,虽然不值钱,表达却是自己的一番心意。

“是。”

马车缓了下来,马车夫拉了拉手中的缰绳,准备往路边靠过来,忽然对面店面里冲出来一个人,车夫手中的缰绳还在手中,才勒住,想避让己不及,两匹马长嘶一声,竟然惊了,整个车厢顿时猛然一顿。

墨兰反应快,趁势翻身进到里面,一把抱住墨雪瞳,才防止她的头撞到车厢。

马匹长嘶一声,扬起马蹄,车夫再勒缰绳也是没用,真然嘶吼一声,扬起前蹄冲了出去,一直抓着缰绳的车夫大惊失色,大声吼道:“快让开,马惊了!”

一边使劲的拉缰绳,只是马势太快,他一时根本拉不住。

两边看热闹的人纷纷逃散,所有人乱成一团,惊叫不断。

就在这当口,一边的车驾前,突然出现一个白衣美少年,身子一旋飞快的落身在其中一匹马上,车夫手中的缰绳仿佛长了眼似的落在他手中,轻挽马缰,随手一拉,两匹马竟然稳稳的落在街心中。

墨兰一时护着墨雪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虽然身上被撞了几下,但还是紧紧抱着墨雪瞳,一时车停了下来,她才急道:“小姐,小姐,您怎么样了。”

“我没事,你放心。”墨雪瞳轻轻的道,她被摔的七昏八素,虽然没撞到那里,却觉得混身仿佛被人拎着掂了掂似的,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这时候又被墨兰死死的按住,能发出这么微弱的声音己是不错。

墨兰却听得仔细,这时候也惊觉,把松了手,含着泪大口的喘气,惊劲过去,任墨雪瞳抓住她的手,纵然沉稳这时候也觉得一身冷汗。

“小姐,小姐,您怎么样?”马车夫在外面急叫。

墨兰掀起车帘,挑起帘子大喘了口气道:“没事,小姐没事。”

“安平郡主,竟然是你,怎么样,有否受伤?”温文尔雅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清朗笑意,仿佛抚慰人心一般。

顺着墨兰掀起帘子的角度,墨雪瞳看到白逸昊那张美玉无瑕的脸,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随意往那一站,俊美高贵的风彩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示视。

他怎么会在这,心里稍稍咯噔了一下,这条路并不繁华,又大部分是女子的织品之类的物件,也不通往他的府邸,实在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但随既站起身冲着车帘外身微福了福,墨雪瞳道:“多谢白公子相救。”

“相请不如偶遇,正有事相询安平郡主,能否借一步说话?”白逸昊轻快的跳下马,把手中的马缰绳扔给站在一边的车夫。

墨府的马车往边上靠了靠,停在一处稍清静的巷子口,墨雪瞳取了块面纱蒙了脸,扶着墨兰从车上下来:“白公子,莫如到绣宁斋去坐坐,那里有清茶相待。”墨雪瞳淡淡笑道,虽然前面不远处也有茶楼,但跟风头正盛的白逸昊在一起喝茶,却不是她所想的。

五公主一直在边上虎视眈眈,她也不愿意因为居心莫测的白逸昊跟五公主对上。

“好。”白逸昊爽快的道,带着墨雪瞳一起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