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0章 你们不要害怕(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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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若肯赏面,自是要看。”熊三思暗哑地道:“想来见您一面,还不至于会少些什么。”
“南无光王如来!”羊愈合掌诵念佛号,表示认可。
“南无妖师如来!”鼠伽蓝赶紧以更大的声音,跟上补一句。
来此神霄局,虽是各有所求,且彼此竞争。但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极其诡异的鹤华亭,在场众妖多少有些危险的感受,不免同仇敌忾起来。
在这样的气氛里,谄笑着的柴阿四就有些突兀了。他巴巴地道:“能见先贤真面,晚辈幸何如之?”
无论如何,鹤华亭也担不起“先贤”二字。便是他的先祖鹤庆嵩,要够得上这样称谓,也是非常勉强。
但他却笑了起来。
笑声忽然顿住,取而代之的,是艰难的、拉风箱一样的声音。
只是轻轻地笑了两声,却像是费了很大的劲,他好像喘不上气,低头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在场的妖怪虽然年轻,但都谨慎,没谁想趁机做点什么。
好一阵之后,鹤华亭才把气喘匀称了。
他羸弱地说道:“我努力那么久,就是想后生晚辈提及我,能有这样的称谓啊。”
对于身前身后名的追逐,古今概莫能外。
听者的确可以从这个声音里,读到他的渴求。他大概曾经真有这样的想象,有一个宏大的目标……但他最后成为了一个失败者。
然后他开始转身。
有伟大古神随身,柴阿四其实是现场最不紧张的一个,还有闲情套近乎,笑嘻嘻地道:“那您看看,这可不就叫心有灵……”
鹤华亭彻底转了过来。
柴阿四‘灵’不下去了。
这是如何一副模样?
他说自己“体陋貌残,羞于显丑”,实在还有些谦虚。
毫无光泽的头发,像枯草一样堆在头顶。
皱纹深深,简直能够夹死苍蝇。
眼睛好像陷到后脑勺去了,只有两点幽幽的光,还描述着这个活物。
他的身上、脸上好像全没有血肉了,只有皱皮贴着瘦骨。
那本该十分珍贵的羽衣,像是搭在一个竹架子上。
分明所有的生机都该消泯了,却还在那里做类似于‘用竹签刺指甲肉’的、瞧着就疼痛的挣扎。
他静默地看着在场的所有生灵,有一种无声的恐怖。
柴阿四骇然不已,赶紧向伟大古神寻求安全感:“这老小子什么底细?”
伟大古神只道:“不要轻举妄动。”
神霄世界的世界真义,是“无限可能”,它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基础规则,也是这个世界之所以吸引这么多强者布局的重要原因。
就如山海境的世界真义,是“幻想成真”。
完全可以这么说,在这个神霄世界里,一定存在着这样一种可能——姜望能够带着知闻钟,安然回家。
但这种可能在哪里,不知道。这种可能如何实现,不知道。
无限可能,不等于心想事成。
一切都有可能,但可能伱什么都做不到。
正所谓,“便有天地同力,仍需英雄自求。”
可能性需要自己去寻找,更需要自己去把握。
姜望还没有想清楚,应该如何撬动回家的路。
就被混乱的时光带到真言石碑前。
还没有消化好那段“世上本无人”的历史,就又被鹤华亭截留在这里。
他哪知道这是个什么鬼东西,底细如何?
鹤华亭又开口了,用他如游丝般的声气道:“既见真颜,如何不拜我?”
气氛瞬间凝肃了。
羊愈、鼠伽蓝各敬如来,鹿七郎蛛兰若各有骄傲,蛇沽余自有其路,就连猪大力也心怀理想,犬熙华紧跟着羊愈,猿梦极只想回家……在场这些年轻妖族,谁会拜他?
这样一个枯皮瘦骨怪物!
唯是柴阿四哈哈一笑,毫无扭捏地拜了一拜:“后生小子,见过前辈老祖!”
鹤华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慢吞吞地道:“你很好。”
柴阿四很是老实地笑了:“达者为先,长者为尊嘛。您哪样都占了,我拜您……应当应分!”
鹤华亭慢吞吞地移动目光,那幽幽的眼神,似是将看到的一切都拆卸了,如此费力地说道:“我是在元熹三九二二年,停在这里,你们是从哪一年……过来?”
他这话无疑明确了,在场这些妖族,都是被他带到了过去的某一段时光片段里。准确地说,现在就是在元熹三九二二年的神霄世界。
年轻的妖族们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鹿七郎道:“元熹大帝已经故去很久,妖族早不用此年号。”
“元熹”是当初那位新界第三代妖皇的年号,他故去之后,历史也以“元熹大帝”、“元熹妖皇”来记录他。
镜中世界的姜望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