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后,一个个隔空出手,积极得很。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伟大古神尚未恢复到巅峰状态,目前也就能勉强对付真妖。

为了不叫古神为难,他柴阿四不得不低调!

感受着不老泉边众妖各异的目光,羊愈不动声色,暂与鼠伽蓝拉开了距离。

我刚才已经死了?

他在心中想着,有些不可思议。怎么我才走出林间,就说我已经死过了?还死了两次?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但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是大菩萨亲口说与他知。

羊愈看着柴阿四,佛觉之中隐约好像有什么印象存留,但根本想不起来。毕竟在这个时间段里,他还没来得及用知闻钟试探群妖。

哦对,知闻钟也没了……

怎么我恍个神的工夫,什么都变了呢?我不是才在路上沟通好知闻钟,出来之后就直接杀鼠伽蓝、震慑这群天骄、拿尽所有好处吗?

白沟通了?

天榜新王排名第五的天骄,很努力地在消化一个个噩耗。

同他一起走出时光的鼠伽蓝,却显得轻松许多。

虽然说死而又生这种事情比较离奇,在过去的时间里被羊愈用木槌敲死也着实不爽。但毕竟不是重来了么?

世事诚可原谅!

他现在是真的没什么压力,不再那么苦大仇深。

原先抢夺知闻钟的艰巨任务,已经取消。现在的任务很简单——盯着羊愈就是。发现了知闻钟就报个信,没发现就随便干点什么。

大菩萨不仅临时传了一套对抗羊愈心头钟的法子,还特意强调说,让他这次随心所欲一点,玩得开心。

死一次也是有好处的嘛,自家大菩萨好温柔!

猪大力则觉得,道主寄于神印的这一缕分念,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虽然还是耐心解答他的疑惑,但明显的有些严肃。

怎么回事?

是因为看到了行念禅师的强大,心忧妖族之未来吗?

想到这些,他也跟着忧郁了起来。

镜中世界的姜望,的确忧思难解。

对于行念禅师的归思,他是如此感同身受。

他也完全理解了,为何行念禅师这样的人物,也情愿在妖界谋局五百年,舍生忘死,搏一个未见得能抵达的未来。

围绕着知闻钟,那猕知本有太多的手段可以落下。知闻钟这种在本身顶级价值之外,还具备象征意义的存在,留在妖界一日,须弥山不知还要流多少血。

世尊以三钟遗世,未有僧侣不敬也。

如果说此前回家的执念,只是他自己对亲人朋友的思念,对生的渴求。那在目睹行念禅师天河之战,触摸到知闻钟后,他便又多了一个理由——行念禅师的牺牲不能白费,定要将此钟送回人族。

但成长到今天,他已经深刻的理解,这个世界不围绕任何人的意志来运转。你拥有再多的理由,也不意味着你能够成功。

谁没有自己的理由?

羽信没有吗?蛛狰没有吗?险些被当场打死的天妖蛛懿没有吗?

行念禅师留下了知闻钟,但没有留下、也不可能留下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

在天妖环伺之中对弈猕知本,但凡有一丁点痕迹残留,但凡多一丝杂念,这最后的落子也不可能保住。

姜望明白,仍然要依靠自己的努力。

明止死,行念出。行念死,姜望继。

人族传承万万年无非四个字——薪火相传。

他同时也告诉自己。

行念禅师或许做了别的什么,那看起来或许毫不相关,但一定有益于最后的归途。自己需要用心感受。

就如此刻,摩挲着知闻钟的斑驳。

蛛兰若看着水面的美丽倒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忽然说道:“如果将这水面的倒影留住,是不是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老?”

红颜对镜,叹息韶华,自然是一幅风景。

“但只要有一颗石子落下,就像这样——”鼠伽蓝随手捡了一颗石子,扔在水中看着蛛兰若的倒影被打碎,很满意地道:“倒影就碎了。”

他得出了论证结果:“所以这不是真不老。”

“此言差矣。”羊愈这时已经平复了心绪,来重新面对这个复杂的局面,随口道:“石子造成的涟漪,终究会消失,倒影却仍然会留在那里。它是一种不被时间波纹影响的永恒,怎么不算不老?”

鼠伽蓝笑了笑:“在石子当下落下的那一刻,倒影已经被打碎了。此后复原的倒影,还是先前的倒影吗?你说等待时间波纹的平息,追求不老还未不老者,怎么等得了时间?”

两个和尚就此辩起经来。

最先提出问题的蛛兰若站在旁边,倒成了局外之妖。

鹿七郎看了他们一眼,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家伙当和尚,是有理由的。

想了想,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