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帝国高层的九卒主帅。

而那些机会、资源,都是做不了半点假的东西,是实打实的支出。

旁的不论。

这些天下强军,仅每个月的军俸,就是一个天文数字,道元石须以车载斗量。不是天下霸主国,不可能养得起这样多的强军。

这样的强军,每日吃喝什么?须得搭配什么灵药?

穿什么甲?用什么兵器?应该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刻印什么样的阵纹?阵纹还得定期更换,需得因时因地调整,这又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那些混了妖兽血脉的战马,当然也不能用普通的草料应付。一匹马就是一只吞金兽。

此外,如此锐士,适用什么样的兵阵阵图?兵阵阵图绝不可一成不变,固步自封。那些军阵合术更是需要不断地推陈出新,不然上了战场,就只有挨打的份。别国出了新的军阵合术,你要第一时间组织人手破解。同样的,你用过一次的军阵合术,也早就被别国找到了针对的办法。

这些兵阵阵图,这些军阵合术……需要耗用多少人力物力,来不断地革新、演进?

前相晏平在职时,曾有一次在批复术库消耗时忍不住说——“顿觉手冷!”

连晏平这样的人都觉得难以承受,可见耗资之巨。

如此种种,几只强军,完全可以把一个不富裕的国家抽干。

这还只是平时养军!

大军一动,军俸首先就要翻倍。此外还有安家费,你是要让人去拼命的,不给安家费怎么成?

仅这两笔支出,就是恐怖数字。更别说兵甲损耗、军械更新、战场上的道元石补充……

一场旷日绵延的大战打完,把国库都打空了的故事,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与超凡资源的消耗相比,那些普通兵马所耗用的粮草,倒都是其次了。

如庄国这样的新兴区域强国,以举国之力,比照强国,也只养出两只铁军。大肆扩军之后,也只是把九江玄甲从一千人扩充到了三千人。

更不用说九江玄甲的三千人,和大齐九卒的三千人,到底有多么大的差距了。

双方平日里的操演、所用的兵阵图、所穿的甲、所练的功、所修的术,方方面面皆是差距。

可就是这,也已经是庄国君臣勒紧了裤腰带的结果!

这样的九江玄甲,也足以打得周边小国低头弯腰。

而这样的大齐九卒呢?

一支秋杀平灭了阳国,一支春死守住了剑锋山。

横扫东域,雄于诸国。在万妖之门,在迷界……在所有人族兵锋所至之处,战功彪炳!

这样的精锐战士,在强大军阵的作用下,是真正可以挑战超凡差距的!

曹皆此时以春死军三都甲士调拨重玄遵,他这伐夏先锋大将可谓有名有实。

且不论齐夏之战的大局,在这场关乎世袭博望侯的最后斗争里,他携神临之威、胜过姜望之武,以堂皇大势,这时的的确确压过了重玄胜一头。

“末将听令!”

重玄遵对曹皆行礼,姿态仪表,无可挑剔。

自有曹皆亲卫近前,引着他去春死军,去寻他的三都甲士。

在挪步之前,他又专门对陈泽青拱了拱手,算是一礼。

他拿了春死军的三都甲士,自是需要有个态度的。

而陈泽青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既看不到对所部精锐被拨走的不满,也看不出对这位新晋神临的重玄风华有什么亲近。

他平静地靠坐在轮椅上,似乎了然一切,也似乎可以接受一切。

将台上的曹皆没有再宣布其他的任命,具体而繁的军务,自是军中众将一层层处理。

阵前天府演武,此古今难见之战,的确壮了声势。

于是他只望向夏国方向,道了声:“开拔!”

轰!轰!轰!

于是兵戈顿地,大军南行。

旌旗绵延如龙,腾飞在苍茫大地。

……

……

姜望和重玄胜都归在秋杀军里。

重玄家的人,自然应在此军。

按照重玄胜的事先设想,应是他和重玄遵分为秋杀军正将,各领万人,在沙场上堂堂正正以军功分高下。

但重玄遵走了万军阵前争先锋这么一步棋,直接跳出了螺狮壳里做道场的局限,把自己推到了更大的舞台——

甚至于落在了齐夏之战的最中心!

所谓“先锋”者,乃是长枪的枪头,战刀的刀尖。

是两军对垒,最先碰撞的地方。

重玄遵所部只有三千,为了公平起见,重玄胜当然也不可能再领万人——以他的修为做秋杀军正将,本就很勉强,需要姜望帮衬。

最后亦是只掌三都甲士,自立一营。

秋杀军甲士或许并不输给春死军甲士多少,身在秋杀军,作为齐军主力,也绝对不会缺乏建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