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夜枭(第3/3页)
章节报错
的石室光影里。“你不是要与我较高下?自己猜,都猜对了,也算没输。”
上官妧真被此言说动,凝神思忖。“苏晚晚。白日里。茶水中。”
阮雪音点点头,“你看,是比从前进益了。为何不猜饭食?”
上官妧惨笑,“我拿顾星朗的命胁迫你,虽笃定你因此不会要我性命,仍是忐忑,今日,根本没用饭食。所以方才浑身乏力,只当是紧张又饿了一整日。”这般说,仍暗暗用力,试图站起,根本不行,“但茶水我都验过,没有问题。”便阖眼细察,想分辨是什么毒。
“你辨不出来的,不是东宫药园的传承。”阮雪音说完觉得不准确,改口:
“应该说不是三位娘亲和老师的手笔,但仍算东宫药园的传承,因为我用的全是药园里的花植。”
东宫药园的花植如今都在蓬溪山。
“你制的?”上官妧面色惨白,汗珠滴下来,“叫什么?”
“还没起名字,你第一个用。”阮雪音想了想,“子夜已过,十五了,但十五的月亮十六的圆,你的闺名也是一个妧字——就叫月待圆时吧,你觉得如何?”
上官妧确定她在讥讽。“好愿景。”她不甘示弱,阴恻恻笑,“可惜殿下你也等不来月圆时了。东宫药园真像一道诅咒啊,叫所有与之相关的人,我们这些人,都不得善终。”
她整个人随这句话彻底倒下,想伸手将河洛图的残页继续护着,手也抬不起来了。
阮雪音便蹲下,一张张将残页拾起归拢。上官妧默默看着,问:“顾星朗怎么办?”
“暗香来和明楼翠,用的该是同一引子,寒症发作时的脉象与表征,非常近似。只是暗香来多了热症,且更平缓;明楼翠只有寒症,却很激烈。”
上官妧沉默有顷。“母亲说你其实有解开暗香来的机缘,只看你够不够聪明。原是这个意思。”她再次笑开来,似自嘲似自怜,“是哪一味引子,你确定了么?”
阮雪音点头,“还要多谢你在棉州时给阮仲制的那些药丸,予了启发。所以我有把握保他的命,他们两个的。”指顾星朗和阮仲,“只是治愈,需要时间。”
上官妧真觉脱力,从身体到心脑。侧卧压迫手臂,她干脆一使劲平躺。“可你也快死了吧,哪来的时间继续钻研。哦,他不会让你死,大概是关押,囚禁,打入冷宫,有个交代就好。呵,这算什么惩罚,偌大的祁宫就你一个女主人,换间殿宇住罢了。”
她掀眼皮瞧阮雪音,
“没用的。他只有杀了你才能真正取胜,否则没完。天下归心这种东西,最玄乎,也最致命。”
阮雪音将残页卷起,收进衣裙深处。
“不是要为了他赶尽杀绝?”上官妧嗤笑,“怎么不烧了?”
阮雪音不理她,将地上灰烬清理干净,又仔细看一遍石室内各处,确定无遗漏,对着巨大佛像拜三拜,往外走。
“喂。”上官妧有气无力喊。
“我就死在这儿?”没回音,她继续喊。
“会残。五成可能会死。你试试自救。”阮雪音不停步,声越来越远,“曜星幛上说,你这一生三进三出,哪怕为了这份观瞻,我也要送你出去。”
上官妧没懂这话,又问:“我记得祁宫里是没有夜枭的!我听错了吗?”
“我让人放的!”阮雪音已走过第四道门,震声回:“今夜宜听夜枭!”
寂照阁外,夜枭还在凄嚎。
禁卫已至,暗夜中候着,见皇后出现,敛首待命。
“进去吧,将人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