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近人间烟火气的美,冰冷到让人有些窒息的美。

阎小七很少一个人出来走动。

紫袍大国师坐在这个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的女人身旁,神情淡然说道:“过不了多久就到洛阳了。你们俩准备好接手缥缈坡的官职,若是不出意外,应是缥缈坡说的上话的官职,仅论官帽之大,能在西关排在前十,只不过一左一右,相互监督。”

郭攸之和董允无比讶然,震惊抬起头来。

玄上宇没有抬头,只是微抬眼皮:“怎么,不愿意?”

篝火星星点点迸溅。

这是一份诸多人求之不来的机缘。

两人拼命摇头。

过了许久。

郭攸之留意到那个不远处颓废靠在树旁的青甲男人,拍了拍董允肩头,以眼神示意。

董允心领神会,小心翼翼问道:“那去了洛阳,江大人......该如何?”

玄上宇风轻云淡说道:“也许会死。也许会坐牢。也许什么事都没有。”

紫袍大国师并不忌惮这句话被江轻衣听到。

“这要取决于他自己了。”

靠在树那旁的江轻衣置若罔闻。

他眼睛里一片血丝。

双手鲜血淋漓。

他不断摩挲着怀中死死搂抱的木剑。

一遍又一遍。

这一路上,已经不知摩挲了多少遍。

西壁垒已破。

城主府已塌。

任平生已死。

九恨和凤雏,都葬在了西域边陲。

他唯一留在这世上的,就只有这一把木剑了。

上面以剑气刻着淡淡的一行字。

任平生本来准备日日回府之后以剑气温养,等江轻衣授封西关藩王的那一天,再将这柄木剑送出。

他准备了一句话。

送给江轻衣。

“平生只愿你平安。”

区区七个字。

如今看来,字字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