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你不会真以为我就像外面说的那样,每天除了喝酒,什么都不做了?”

屏风后伸出一只白玉酥手,食指拇指微拈,一团炽红的元力火苗嗤然而生,酥手主人笑道:“其实除了这些,我平时也有修行。”

易潇深吸一口气:“柳姑娘,我想出城。”

酥手的火焰袅袅熄灭。

柳儒士细长绵延的酥软嗯了一声,问道:“你之前为何不来找我?”

易潇没有说话。

“我每日在红袖楼,奏的曲目都是那首凤惜命,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在这里。”柳儒士淡淡说道:“还是说之前......你怕了?”

小殿下默默想了想,然后点头。

他的确是怕了。

怕这一切是一个局。

柳儒士被玄上宇亲自派遣到雷霆城,空降成为了三十七城城主级别的人物,谁知道那位紫袍大国师是什么打算?

那扇门开的时候,易潇曾经恍惚地想,这究竟是请君入瓮,还是心念旧情?

他更相信后者。

但不得不以最恶的恶意去揣度前者。

柳儒士亲手敲了敲屏风后的桌面,清脆两声响。

她清了清嗓子,吐出的音节依旧酥人入骨。

“你若是信我,明日刑部的侍郎将路过雷霆,开城半日,你可以离开。”柳儒士平静说道:“我不保证城外究竟有没有森罗道的伏兵,但我可以把自己的城主车厢借给你们一用。”

易潇面色复杂:“那你怎么办?”

柳儒士无所谓笑了笑:“我放你们进城的时候,就已经被森罗道盯上了,还怕这些麻烦?”

小殿下沉默不语。

柳儒士轻声说道:“大雪还没有停。”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场风暴依旧在席卷北魏。

易潇想要不动声色的离开雷霆城,明天绝对算不上是个好时机。

他留在这里的时间越久,柳儒士的嫌疑就越大。

森罗道现在只是怀疑。

等他们排查完北方城池,再次来到雷霆城的时候,易潇将会面临一次真正的大危机。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易潇面色复杂抬起头,望向屏风后的那个女子。

到时候,只怕会连累了这位好心搭救的柳姑娘。

柳儒士风轻云淡说道:“明天正午,我开城门放刑部人马进城,你躲进车厢,路上无人会怀疑你的身份,百里之后自行离开,毋庸担心其他。此后路途,你能否活着回到齐梁,便与我再无瓜葛。”

易潇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谢过柳姑娘。”

那屏风后的女子只是摆了摆手。

却连笑也没有笑。

......

......

阎小七等在雷霆城外五天了。

这位女阎王的面色相当淡然。

她独自端坐在黑马上,半袭蛛网黑袍猎猎作响,北方卷起墨发,遮掩视线,逼得她只能以手别回发鬓。

阎小七心烦意乱地想,如果不是陛下说过喜欢自己的长发,自己早就把这些碍事的东西剪了。

“刑部的人马已经快要到了。”

身后有藏得极好的探子传来讯息。

阎小七眯起眼,看清了风雪之中若隐若现的那一列队伍。

刑部侍郎已经将这些囚犯流放完毕,今日便要率着这些空荡荡的枷车回到雷霆城,再做休整。

自己等了五天,等的就是这一刻。

森罗道追人,玩的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若是老鼠躲进了洞穴里,便看他能不能沉得住气。

若是不能,沉不住气露出了头,那便只有一个字了。

死字。

雷霆城的重门悬停开启,放刑部人马入城。

风雪之中,有一个小黑点,等不及刑部人马全部入城,便逆着大方向冲出雷霆城。

那是柳儒士专属的城主府车厢。

车厢前领头的两匹红鬃神骏抖擞精神,踩踏风雪,马蹄轻快,极快地拖动车厢。

只是车厢里似乎有些沉重,不像是只住了一个人的样子。

阎小七冷笑一声,眯起眼盯紧那节车厢,缓缓牵起缰绳。

那两人算是很狡猾的老鼠了。

只可惜森罗道是更狡猾的猫。

她饶有兴趣跟着那两只老鼠,一直跟出了数十里。

女阎王的尾随技巧相当高明,这节车厢丝毫没有发觉。

她跟了约莫七八十里,那节车厢即将进入一处山势陡峭的大雪林地。

阎小七面色漠然,伏低身子,加快速度,胯下黑马受惊一般前冲,刹那显露身形,瞬间掠过经过车厢之时,女阎王一掌轻飘飘按在了车厢边缘。

刹那两匹红鬃神骏前蹄砸地,跪砸在地上!

脱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