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六年7月10日 晴(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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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能缓解大面积的自然灾害吗?显然是不能的,受灾面积已经弥漫到了大半个中国,光这么一片地方下雨管个屁用呢。
但这场雨能够浇灭动乱的谣言,原来真的不是需要罪己诏才能缓解干旱的,而福王讨天也成为了一时的谈资,人人都在说其实老天也没那么了不起,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这世上的事便是这样,只要一服软便让人看不起了,人如是苍天亦如是,当对满天神佛没了敬畏,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告罪还是不告罪了。
“一共就这么多人是吗?”
“还有一些豪商也参与其中了,有几人甚至花钱雇那些个泼皮散播谣言。”
宋北云听完,绷着脸将纸条一收:“收拾了他们,再把供词递给丁相。”
“是。”
每逢天灾,最可怕的不是灾难本身,而是伴随灾难而来的动荡,无数的王朝都是衰落在这样的轮回之中,虽是说广开言路也不再因言获罪,但总不能放任这帮人乱来吧?
所以这个时候惑乱人心的,该抓的就抓,抓一个不够就抓一片,有人找茬就查就严办,改革的关键时期绝对不能被任何事情阻挡住脚步。
而今日宋北云在处理完公务之后,约上了当年几位在庐州的旧友,其中就有苦恋金铃儿多年至今未婚的北坡。
北坡也年近三十了,如今也蓄了须,平日中除了在翰林院治学编字典之外,剩余时间就是泡在弘文馆的图书馆里看书,休沐时也不和其他人一样会去喝茶饮酒,反倒是会去周围的书院学堂中上上课亦或者河边钓钓鱼,倒也是个一门心思往学术大能方向走的学究。
他这次受邀来到大相国寺,之前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只是刚起床准备上值时突然被人请到了这里来,甚至连见谁他都不清楚。
不过等他看到禅房中坐着的是宋北云时,他倒是放下了疑惑,笑着拱手道:“北云,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兄客气了,快请坐。”宋北云起身亲自给北坡倒了茶:“今日贸然请兄来,是有一事相求。”
北坡喝了一口水,倒是笑了起来:“之前听闻北云领天下学子策动改革之时,我不幸正在庐州老家,未曾能亲身参与,倒也是遗憾,如今既然是北云有事,我自当义不容辞。”
宋北云哈哈一笑:“有兄这番话,我便知足了,请兄上前一步。”
他们两人凑了一起,宋北云这次希望他干的事就是编撰一本科学启蒙的书籍,也就是大宋版的十万个为什么。
要求么,就是要简单生动,图文并茂。
“世上万物风雷火山皆为科学,但百姓愚昧,不知其法。这本书的用途便是让众人能够粗略浅显的去了解去论证。”宋北云轻轻敲打着那些资料:“资料都在这里,后续的科学院那边会陆续跟兄接洽。”
北坡拿起资料立刻开始读了起来,很快就进入了忘我之境,宋北云没有打扰只是吩咐人去弄了些四川那边弄来的冰粉,用冰凉的井水镇着,等待着北坡阅读。
过了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反正宋北云都睡了一觉醒来,北坡才慢慢放下那些资料,长叹一口气说道:“倒是让我也涨了一回见识,原来这落雨并非龙王而是水汽。”
宋北云笑着点头,而北坡突然再次抬起头问道:“那昨日福王爷讨天,岂不是……”
“假的。”宋北云笑道:“人工降雨。”
“这也能人工?”北坡十分惊奇:“那岂不是夺天之造化了?”
宋北云哈哈一笑,连连摆手:“没有那么神,原理还挺简单的,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罢了。所以北坡兄可答应?”
“自然是答应,学者无涯,这既是给百姓开蒙也是为我开蒙,到底又是沾了北云的光。”
“自家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宋北云再次拍了拍资料:“不过这些资料都是首发的资料,是数百人几年的心血,珍贵异常,北坡兄可千万莫要遗失啊。”
“定视为珍宝。”
北坡这个人怎么说呢,以前的确是个有些阴暗的宅男,但他对宋北云是没的说的,当年宋北云第一次假遭难,狐朋狗友都离得远远的,唯独这北坡四处走动想要给宋北云落个好下场。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巅峰吸引虚伪的拥簇,低谷见证真正的信徒。把君子四德深入骨髓的人,宋北云这一生就见过两个人,一个是玉生哥一个就是这个北坡。
“孝”“忠”“悌”“信”做到任何一个都不容易,但他们两个毫无疑问是占全了,这是一个在人世沉浮这么久之后的宋北云给出的高度评价。只是这两个人的路线并不一样,才能的方向也不太一样。
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其余的人也做不到。
“对了,北坡兄该成个家了。”宋北云突然笑着打趣道:“看上谁家的女儿,跟我打个招呼,我当晚上就送到你家去。”
北坡哈哈一笑,摆手道:“治学之路,无暇顾及其他。倒是也该有个妻子了,父亲年岁渐长,再若是不让他抱个孙子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