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盛装打扮的福王妃训斥得快要哭出声音的金铃儿,宋北云着实是解气,这娘们真的不教训是不行了,哪有推着轮椅疯跑的道理,而且上头还坐着人,这要是磕碰在小石子上,寿宴变丧宴,金铃儿最轻都要被罚守皇陵四十年。

“你让开。”福王妃眉头紧蹙:“我来推太皇太后。”

金铃儿瘪嘴,看样子十分不开心,但却没什么办法,只好让给了福王妃,自己则站到了旁边。

老太太倒是不太在乎,还一个劲儿的埋怨福王妃说她骂金铃儿骂的狠了,不该这样的,然后还嘟嘟囔囔的小声问金铃儿身边那个后生是谁。

“太皇太后,您瞧呢?”福王妃神秘兮兮的弯下腰对老太太小声说道:“您觉着会是谁?”

老太太转头,看着宋北云正在金铃儿身边连说带比划的说她的不是,而这连皇帝都敢吵两句的大宋第一公主却是连嘴都不回,老太太心中立刻就明白了。

“定了?”

“还没呢,王爷他说还不到时候。”

“别听他的,他那孩子整日便是刀枪棍棒的,哪里懂这些事。”老太太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远处的一对小人儿:“要我瞧啊,早些定下来。两人看着也甚是般配,那小书生一看便是个机灵的样子,咱们这金铃儿配上他也不算是委屈。对了,他家可是王宫贵胄?”

“不是……就是个百姓。”

“哎哟,这可是有些麻烦。”老太太嘀咕两句便没了声音,沉默许久之后:“可是读书人?”

“庐州今年的解元。”

“那可是好。”老太太突然从愁容满面变得春风拂面:“我就说那娃娃面相讨喜,我去与性儿说说,给他弄个官当当。这以后若是当了驸马,身上没个官职可说不过去。”

看到老太太如此坚持,福王妃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一路附和着将老太太推上了大殿之中,来到那广场之前。

而宋北云在入大殿之前,将手中的金丝万寿图递给了金铃儿。

“唉唉,有点子份量哦。”金铃儿托着这个卷起来的万寿图:“真全都是金银弄出来的?怎的如此柔软。”

“你可别用力折它,不能折的。”宋北云帮金铃儿托了一下万寿图:“到时你让人就是了。”

“你不随我一并进去?”金铃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说跟着一起去的么。”

“你疯了啊?下头文武百官,我从后宫口出来?我等会跟小鱼从正门口进去。”

“哦哦哦……对的。”

金铃儿连连点头,然后看着四下无人,踮起脚在宋北云嘴角亲了一口:“这些日子委屈你了,等皇祖母寿辰过去,本公主给你些赏赐。”

“打算赏赐什么啊,公主殿下。”

“到时你就知道啦。”金铃儿轻笑一声,抱着万寿图就跑了过去。

而宋北云看着他的身形消失在了拐角,转身拍了拍手,小鱼就像个幽灵似的从阴影里钻了出来。

“小鱼,带我去百官入口那边呗。”

“宋大人。”小鱼跟在宋北云身后答应着:“王大伴在前方等您。”

“那老太监找我干什么?”

带着疑问,宋北云跟着小鱼来到一个房间内,里头正是老太监坐在那焚着香,这地方可是个阴森的地方,小鱼走进来时都下意识的脖子一缩,但宋北云却大喇喇的往老太监的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你不去伺候官家,在这玩火?你不怕尿床啊。”

小鱼侧过头强憋着笑,而老太监抬头看了宋北云一眼:“你可给我留点口德吧,这等会就过去了,有那小太监伺候着呢。唉,我问你个事。”

“你说。”

“你那个煤矿的产业,若是成了,一年能挣多少钱?”

老太监的语气明显就是那种商量的语气,宋北云哪里还不明白的,他笑着说道:“皇权的股份,您老就别想了,那是死价钱。不过若是你真的想要投资的话,投钱肯定是不行的,每年都会有人去审计账目,到时官家台子上摆着的报表里看到你这个太监居然也投了钱,他非一脚踹死你不可。”

听到这,老太监长叹一声:“也不是我,只是我家那侄儿实在不争气,书么不肯读书、这生意么又亏得血本无归,我本是不打算管着他的,可到底是血亲,我那哥哥死得又早,只剩下个嫂嫂还卧病在床,我怕有朝一日我百年了,我那侄儿得沦落到乞讨要饭。”

宋北云笑了起来:“看不出来这司命司的大当家还是个讲究血脉亲情的人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宋北云想了想:“投钱么,你肯定是投不起的,要不你从内库里贪污点?”

“嘶……我说你这人。”老太监怒视宋北云:“那事能做?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这投资可不是你这拿俸禄的人能扛得住的,我就跟你这么说吧,一个煤矿从投产到盈利,这中间的花费是以百万贯算的。内库占股一半,我自掏腰包一半,你投多少,我给你多少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