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辽国,但在这里长期居住却是第一次,站在不算巍峨皇宫门外,宋北云多少是有一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辽国么,怎么说呢算是好坏参半吧,坏的就是自己失去了在大宋的绝对权力,上头还有一个死死把控权力的佛宝奴,她可不会像赵性那样恨不得把皇位送给宋北云。没有绝对权力,很多工作就不容易开展。

但好处也不是没有,那就是在这里比在宋国认识他的人更少,只有一部分上层人士和见识广博的人才知道他,而绝大部分的基层人是认不出他宋北云的,即便是听说过他的名,但却对不上他这个人的号。

这一点符合他的生物习性,这种能够完全隐藏在人群里的感觉,能让他感觉到十足的安全感和稳定感。

在过来的路上,佛宝奴跟他约定好了,想要回长安就必须先把这里迁都的前置计划给搞定才能走。

他琢磨着这个迁都计划恐怕最少得半年才能筹划完毕,而半年时间……有点长了。不过答应了就是答应了,而且这本来也是他的工作之一,算是被动的责无旁贷吧。

而到了辽国之后,作妖的佛宝奴就开始折腾他了,先是让他每日早晨都要进宫请安,之后隔三差五还会把他召唤到朝堂上去表演节目。

他到朝堂上之后主要就是答记者问,用宋国的发展来刺激辽国朝堂上的那些人,这让宋北云迅速招惹了绝大多数人的厌恶。因为他狂,而且大宋又像是别人家的孩子,一个很狂的别人家的孩子,能得人喜欢那才奇怪了呢。

“宋大人,听闻你还没个住处,不如我腾出一间宅子赠与你好了。”路边的马车停在了宋北云的面前,露出一张让宋北云生理性不适的脸来:“那间屋子都还可以,平日也没有人住,就是养些猪来,若是宋大人不嫌弃,我这便转赠于你。”

宋北云笑着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却是没有说话,继续往临时的住所走了过去。

而那人似乎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仍然让马车跟着他一起往前缓缓而行。

“宋大人听闻是被贬斥来的大辽,倒不如就投了我大辽罢了。我朝陛下定会对你青眼有加,哦……本来就青眼有加,只是宋大人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他一脸说客的模样,还假惺惺的叹气:“也不知道宋大人何必执拗于大宋呢,在何处当狗不是当狗呢。”

宋北云笑容更灿烂了,手上比划出了一个“耶”的造型在他面前晃了晃。

“宋大人呐……”

他还在继续说着,而旁边人群中的辽国皇城司的两个密探则在小声交谈着,其中一个问另外一个道:“要不要上去管管?”

“管什么管,这猪狗一样的东西平时仗着自己父亲得陛下宠信,可没少作威作福,这次他还不知道自己在招惹谁呢。”

“你说的对。”

于是两个密探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继续忙活着手上的事,而就在那人第四次开口时,宋北云突然一个健步窜进了马车中,不多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阵阵惨叫,最后甚至那人整个都被扔出了马车,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宋北云撩开帘子跳下马车,从被吓坏了的车夫手中接过鞭子,上去就是一阵疾风骤雨将那人打得是个皮开肉绽,外头的衣裳都被抽成了碎布,最后连马鞭都因为用力过猛给抽断了。

等打的累了,宋北云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脚踩在那人的背上,蹲下了身子:“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特别好说话的人?”

见那人不说话,宋北云冷笑一声将马鞭扔在他的头上:“让你父亲登门道歉,不然有你一家的苦头吃。”

很快,这件事就被密探通报到了佛宝奴的耳朵里,正在批阅灾情奏章的佛宝奴听到这个消息时,脑子一下子都没能转过弯来。

“什么?”

“潍城侯葛敬挑衅宋北云宋大人被殴打成重伤,如今其父葛青正带人寻了那宋大人去了。”

“他疯了?”佛宝奴将笔摔在了桌上:“因何事挑衅宋北云?”

密探将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告诉了佛宝奴,佛宝奴听完之后靠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胳膊:“这人脑子里想什么?”

“应是见陛下对宋大人格外青睐,心生嫉妒。”

佛宝奴眉头紧蹙,这宋北云才来这不到十天就已经开始有人挑衅他了,这帮人真的都不去打听一下宋北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真的是以为他说是被贬就真的被贬么?

“备马。”佛宝奴起身:“不然怕是要出事了。”

佛宝奴现在真的是一肚子气,挑衅谁不好挑衅那瘟神,这朝堂不长脑子的人还真的是有,特别是这种受了父辈恩惠的二世祖,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脓包,个顶个的废物,用处没有闯祸捣乱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强。

换上便服,佛宝奴带着禁卫骑马出了宫,一路疾驰奔腾来到了宋北云的宅子外头。

刚到那边,一眼看去好不热闹。这大宋的使馆外围满了士兵,而使馆里头的大宋火神营严阵以待,黑洞洞的枪管子就对准了外头,还有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