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下,港岛开始迎来夜幕开端时,祁同伟正和侯亮平、马军三人一起在酒楼里吃大餐。

三人没有点包房,就是二楼凑个桌子,好酒好菜一个接一个上来。

这餐饭是祁sir买单,事先早就说好的。

三人边吃边聊的时候,几个混混青年才走上二楼,大声对着所有大厅里的食客道,“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无线台直播的外卖仔何金银挑战断水流大师兄的生死擂,马上就要开场了,我们洪兴开庄,就要临近停止投注了。”

“何金银死在擂台上,一赔一。”

“何金银三场打满活下来,输,一赔三。”

“何金银两个回合被打死或认输,一赔五。”

“何金银一个回合被打死或认输,一赔七。”

“何金银打败断水流大师兄,一赔二十!”

………………

当几个洪兴仔用粤语大声熟练的吆喝一圈后,马上改为了普通话吆喝。

起初祁同伟和侯亮平还没听懂,听懂后,祁同伟有些懵逼,侯亮平则是当场又喷饭了。

见两人反应比较大,马军笑着喝了一口茶,调侃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打拳赛而已,不管这件事表面上看,有多么离谱搞怪,它本质就是一场签了死了人不追责合约的拳赛。”

“无非一方是懦弱无能的外卖仔,另一方是岛国持续三年的空手道冠军。”

“这件事的性质,和欧美拳王打拳,或者马会赌马,并没有区别。”

这番话讲完,祁同伟和侯亮平才冷静下来,祁sir更是拍着大腿道,“我来得早,这个新闻我倒是早就看过,只是没想到……”

他是没想到,洪兴坐庄开赌,都这么光明正大了么?

社团小弟们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拉客开赌??这合适么?

马军笑着点头,“这和马会跑马是一样的性质,马会都能光明正大存在,这样的事,也算是被默许的。”

说到这里他都冲着某小弟招手,“过来,我要下注。”

正在招呼某一桌食客的洪兴小弟立刻甩开原本的客户,满脸菩萨笑的跑来,“马sir要下注?好说。”

马军拿出一张千元大钞,“我买何金银输,但是打完三场能活着,一赔三是吧?”

某小弟眼观六路,见周边很多人都在注意这里,就笑道,“好的马sir,三场输,人能活,一赔三,一千元。”

笑声里他不止收下了钱,还拿出小本本开票,带复印纸的一式两份。

但这张票,他写的和嘴里报的并不一样,他是写投注人马军,二百元买何金银赢,赔率一赔二十。

写完,他才把票据给了马军。

其他关注这里的食客们,最多听到马军买什么,洪兴小弟开票,绝对看不到这货写的单子上的内容。

马军三人,“……”

某小弟灿笑着看向侯亮平和祁同伟,“两位都是马sir的朋友,要不要玩一把?”

侯亮平不傻,这特么是内幕交易啊。

坐庄的家伙们在操控拳赛。

只看这单子内容,他就知道看起来全是输面的何金银,赢定了。

这时候若买,下注买何金银赢就是一赔二十啊。

捡钱!

但他还是果断摇头,这种钱他不能赚。

祁同伟倒是犹豫了几十秒,才摇头表示不需要。

马军笑着让卖票小弟离去后,才低声道,“一个只是送外卖的,即便跟着什么古拳法大师训练一个月,怎么可能赢得了持续三年的全岛国空手道冠军?”

“你们先吃,我去打个电话收收风。”

虽然很不爽很不爽断水流大师兄的各种猖狂狂妄姿态,可马军还是认可对方实力的,就算他这个曾经自认为是全港警队最能打的汉子,真要上了擂台,按照擂台规矩和断水流打,能不能赢都不好说。

当然,不在擂台上,而是街头无规则互怼,马军也自信自己不会输。

打拳赛,不管正规拳赛还是黑拳,各式各样规矩太约束人了。

侯亮平也是满心好奇的,等他一走,立刻追问起了拳赛各种消息……

等他大致搞明白了这场电视直播的生死擂缘由时,马军已经收完风回来了,回来的马军,满心都是凌乱,表情也很精彩。

看着大厅里各种人潮都在追着几个洪兴小弟下注,也没有谁再关注这边,他才低声道,“洪兴靓坤那个扑街,买了八个大洋马大妈,三天多轮流下药……”

“断水流早就被榨干了,他能像是普通人正常状态走上擂台,已经是极限了。”

侯亮平又喷了。

港岛的社团这么黑的么?

祁同伟也是满脸凌乱,“什么样的大妈?”

马军龇牙道,“当然是能扯旗的,风韵犹存的,不然再怎么下药,断水流估计也立不起来。”

“就是很正经的深闺怨妇,花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