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纯粹是把他当傻子玩儿呢!

顾惊世撸起袖子,眯了眯眼,“别跟本王耍嘴皮子功夫,有本事来单挑!”

这狗太子就是命大,他曾花重金请‘绝杀’的人下手的,都没能将他干掉。

这叫顾惊世不得不怀疑顾惊鸿是在装废。

毕竟当初那样强悍的洗髓丹,他一拿就是十几颗。

最近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他,隐约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还有很多不确信之处。

今夜正好碰到了,不打上一架,他这心里便总是欠欠的。

话落时,他已经飞到了扶渊身边,不知何时,手中更是握住了一把寒剑,毫不犹豫的直朝扶渊的心口处刺去。

“吼!”天碧麒麟立即嘶吼一声,还没等它冲上来护主,就见扶渊一拳出去。

顾惊世的还没挨到他的拳头,那一股强悍的力量便化作了实质,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满嘴的血腥瞬间涌了出来,他的剑指着扶渊,却是连他的身都碰不到。

扶渊收回拳头的时候,顾惊世更是脚下一软,他的剑直插入土,人已经半跪了下来,张嘴便是喷出一口鲜血来。

再抬眼,只见扶渊正睥着他,他衣发微舞,宛若谪仙,高高在上,藐视众生。

顾惊世是即将到金丹期的修士,放眼整个虞国也没几个人能是他的对手,然太子只需一拳……不,甚至连拳头都没碰到他,就将他揍飞了!

而他方才在太子身上,竟是连半点灵力都没感受到。

他手握着剑柄,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在扶渊跟前,卑微的像个奴仆。

“老二,好好当你的王爷,别作死。”扶渊淡淡的开口,骨节分明的手拢在了衣袖里,琥珀色的眸光始终淡淡的。

顾惊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他紧紧的盯着扶渊,“我作死?我怎么就作死了?”

“本王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本王乃皇后之子,天生尊贵,就因为自幼没有母亲相护,竟要处处低人一等?”

“你与顾安宜从小受尽父母宠爱,而本王呢?只得在金鼎宫那样森寒的地方忍着孤独和寂寞,修炼,修炼,无止境的修炼!”

即便如此,他竟然都打不过一个‘废物’太子?

顾惊世冷不丁的笑了起来,他狠狠的问,“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可想起过在金鼎宫还有个顾惊世?”

他红了眼,握着寒剑再站了起来,“我有时候真是恨啊,恨为什么本王不是苏贵妃的儿子,那样父皇也会如疼你们般疼我……”

扶渊只是静静的听,从始至终连眸光都未曾波动过,他道,“这世上比你惨,比你不幸的人比比皆是,你只瞧见了自己的不幸,却没瞧见自己的幸运之处。”

“太后她老人家只将你一人当亲孙子呵护着,你缺失的父母关爱,她全都补给了你,你是瞎了,还是从未将她的爱当回事?”

顾惊世愣了一下,想起那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后,心里蓦然就沉了沉。

“你去金鼎宫修炼后,太后也去了皇家寺庙日夜为你祈福,数年来吃斋念佛,千日如一。”

“你在怨愤苍天不公,所得甚少时,有人却为了疼你爱你负重前行。”

“总觉得他人欠了你,是吗?”

顾惊世张了张嘴,他错愕的看着跟前的太子殿下。

太子对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甚至都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

他一直都以为,对方是将他轻视到了尘埃里。

却没想过,太子对他的所有都知晓的这么细致。

“本王就是不甘心……”顾惊世终是开了口,声音却小了很多,仿佛在那一瞬间没了底气。

“你不是不甘心,只是贪心的想得到更多。”

“你那般本事,回去好好查查自己的身世,你便当知晓,这些年来父皇和我母妃从没亏欠过你。”

顾惊世,“什么?”

他下意识就生了不好的预感。

扶渊却没多说,漫天星光中,他拂袖而去,徒留顾惊世在风中凌乱。

“顾惊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他想去追人的时候,却见对方早已没了踪影。

他的癞蛤蟆也从草丛里蹦了出来,委委屈屈的围着他叫了两声‘咕呱’。

顾惊世,“……”

……

温府,果然三日期限没到,左翊便亲手将南国公府的水灵珠送来了。

鸡蛋大一颗水灵珠,触之通体发凉。

他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温枯。

温枯只是看了一眼,便放在了一旁,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干的不错。”

左翊立即道,“当日的毒物解药,我还是给了南国公府,万一我留在南国公府,对二小姐还有用。”

温枯多看了他一眼,左翊是个有心眼儿的人。

她换了个姿势坐着,“继续留着罢,我自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