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纤梅也是满脸不可置信,月儿和瑶儿可不一样,她心思缜密,任何事都做的滴水不漏的,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

“师兄,你最是了解我的为人,你定要相信我啊。”温仙月第一时间冲薄琮道。

薄琮握着那封飞书,心情有些复杂。

“温枯素来阴险狡诈,此事定然是她做了什么手脚!”见薄琮不说话,温仙月微微有些着急。

温枯只瞥了她一眼,眼底是凉薄的光。

她今日回温府,可不是来给温启奔丧的。

云娘已经送上了新茶,温枯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怀里的小奶猫醒了,正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看着她。

扶渊在想:小媳妇儿的事情好多哦!他都变成猫了都还没多少时间单独相处。

温枯想快些给它喝羊奶,便也不想再跟这些人磨叽。

手指轻轻在桌面一叩,就见那跪在地上的高田跟忽然着了魔似的,“当年送给我这信的就是仙月小姐,事发之后二夫人还给了我一大笔钱,她们夸我此事做的极好。”

“后来我家里又遭了好几次凶险,都是赵姨娘找人干的,为的就是杀人灭口,不想让当年的真相曝光于世。”

“还好我福大命大躲过了一劫又一劫。”

高田话至此,众人也都明白了,五年前温阑婼与人私通一事,就是一场被精心设计的阴谋。

这始作俑者就是赵纤梅和温仙月。

想来也是,温阑婼那样的天之娇女怎么可能会看上高田那样的人?

“没想到她们母女竟是如此恶毒!”

“五年前我就见过,那温仙月时常粘着薄琮少宫主,想来早就有心取而代之了。

“这些年温家大小姐可真是受尽委屈了啊!”

众人议论着,全然已是忘记今日是温启嗝儿屁下葬的日子了。

温枯轻飘飘的问,“一个妾室,一个庶出,陷害嫡女至此,按照虞国的例法,该当何罪?”

云娘就跟准备好了似的,当即拿出了一个小本本来,“回小姐,此乃罪大恶极,轻则逐出家门,踢出族谱,重则……乱棍打死。”

温枯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旁的温阑婼,“此事是大姐受了委屈,如何处置你来定夺。”

温阑婼明显还没回过神来,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谩骂,委屈,想尽办法只求带着女儿生存下去。

她甚至从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洗清屈辱的机会。

而这一切,是这个可算素昧蒙面的小妹为她做的。

温阑婼做了个深呼吸,她站在大庭广众之下,阳光透过云层落在她身上,这五年来,她从未觉得阳光这样灿烂过。

她抱着小桃子,站在温枯身边,看着温仙月等人。

所有人都看着她。

片刻后才听温阑婼开了口,“我曾经是个善良的人,敬重庶母,厚待庶妹,尽最大的努力为温家带来荣耀。”

“放在五年前,或许我会以德报怨。”

顿了一下,温阑婼的目光也变得冷了许多,“可那个善良的温阑婼早就被你们杀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她不是徐玉,哪怕跌入到谷底,骨子里也是骄傲坚强的。

“我受过的苦难,我要你们十倍奉还!”

温枯是故意让她来做主的,若然她这个大姐是如徐玉一样懦弱无能之人,以后她也只会与其形同陌路。

好在,她这性子,温枯倒是喜欢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云娘在一旁说道,“大小姐这做法,我们完全能理解的。”

她就怕那些看热闹的瞎哔哔。

温枯,“既是如此,那就唤孽兽出,废了温仙月的修为,将这二人乱棍打死罢。”

她话音一落,温府的孽兽就被太子的侍卫带出来了。

那孽兽的脑门儿上还凹陷了一块,一瞧见温枯,它就委屈的直哼哼。

温阑婼当年可是被它废的修为,定然是不会再有那个本事讲她一拳揍飞,多半是温枯搞得鬼。

温枯只看了它一眼,它立马就将这股子委屈劲儿全都收起来了。

好兽不吃眼前亏哦!

它大踏步走到赵纤梅和温仙月跟前,大鼻孔直喷热气。

喷了温仙月一脸。

温仙月真是不知道,温枯到底哪里来的本事敢这样对她,连孽兽这畜生也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她也站直了身子,“温枯,我可是金鼎宫宫主的亲传弟子!”

薄琮也终于开了口,他收起那封飞书,冲温枯说道,“原本这只是你温府的家事,我当不必插手,只是事关我金鼎宫弟子,便也由不得温二小姐一人说了算。”

这明显是要护着温仙月了,哪怕这个女人当年陷害了他的未婚妻。

温阑婼抱着小桃子的手不禁紧了几分,不管怎样,当年她真心喜欢过薄琮,现在见他明知事情原委却还如此,心头不免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