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真是不喜欢她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在怪我原谅了你爹吗?”

温枯,“我只是瞧不起你。”

徐玉愣了一下,又气又悲,“你懂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吗?要不是他拿你哥哥威胁我……”

她哪里会轻易原谅他?

秦嬷嬷见此,生怕母女两又吵起来,赶紧将那枚长命锁递到温枯跟前,“二小姐,这是大少爷失踪前戴的,老爷明明有大少爷的消息了却……”

秦嬷嬷说及此,徐玉更是心酸无比,开始抹起眼泪来。

“他明知道我找了安儿这么多年,有了安儿的消息却藏着掖着,竟在那种关头拿出来保住他的荣华富贵。”

“你就该当场捅他一刀,看他说不说。”温枯靠着枯树,抬头看着徐玉,“一刀不行就捅两刀,他总有受不住说出来的时候。”

徐玉,“……”

温枯那表情,完全不是开玩笑的。

可徐玉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样对温启,是啊,她连想都没想过。

她只想自己忍着,退一步,再退一步,他总会念在夫妻之情,父子之情,好好找安儿的。

可一再的忍让换来的却是自己差点被打死,被赶出温府去。

“懦弱之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别怪人欺负你。”温枯站起身里,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徐玉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她的身子都在发抖,风吹得脑仁疼,好半天后她又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说那些了,总之最近你多注意安全,没事不要外出,外面很危险。”

话落,又把手上的食盒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里面是新鲜的枣糕,她刚做的。

直到徐玉离开,温枯也没多看她一眼。

只是等到徐玉的背影完全消失的时候,她又拿出了一块热气腾腾的枣糕,咬了两口,冷冷道,“自作自受。”

……

太子东宫。

“三哥,你跟那个温仙瑶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呢!”顾安宜手中提着一串葡萄,眉飞色舞的说起近日京城的事。

“你这淋了暴雨,身体刚刚好了些,那温仙瑶又被自家侍女的脑袋吓了个半死,一连病了好多天了。”

“听说她病中都还一直喊着你呢,急的温启今儿个在大殿上跪求父皇许你去温府看看温仙瑶。”

顾惊鸿的脸色比前阵子好了些,终于有血色了。

他半闭着眸子,靠在软垫上,长发从身下倾泻而下,一身白衣宛若谪仙。

“那孩子没被吓着吧?”他问。

“三哥,你没认真听我说话啊!我都说了,温仙瑶被吓了个半死!”顾安宜摘了一颗葡萄塞嘴里。

顾惊鸿的声音冷了些许,“我问温枯。”

顾安宜,“……”他顿时觉得嘴里的葡萄就不甜了,酸溜溜的!

“她又没被人扔人头,吓什么吓?”顾安宜吐了葡萄皮,“我看她阴沉沉的才吓人呢。”

顾惊鸿,“她很乖。”

顾安宜,“???”

“三哥,我觉得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顾安宜把葡萄放在一边,嘴里还包着三颗,把自己撑成了松鼠,“我跟你分析分析啊,你不觉得最近死的那些人都很蹊跷吗?他们生前有个共同点……”

说到这里,顾安宜又神秘兮兮的往顾惊鸿跟前靠,“他们几乎都说过温枯的坏话。”

这事的确是闹得满城风雨,皇室不可能坐视不理,龙羽军的首领亲自去查的,最终也只查出这么个结果来,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温枯干的。

再加上她又是皇室看上要做太子妃的人,此番便也没人真去找温枯什么麻烦。

顾惊鸿听着,一点也不惊讶。

甚至连眸光都没丁点儿变化。

好半天后才听他道了一句,“她只是个孩子。”

顾安宜,“……”

他心想三哥也只比温枯大五岁而已啊……张口闭口的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哥七老八十了呢。

……

垂死病中惊坐起好几回的温仙瑶,硬是没等到顾惊鸿来瞧她一眼。

可温府似乎又极热闹。

就连她屋子里的丫环都少了许多。

“外面在做什么,这么热闹?”她靠坐着,伸着脖子想往窗外看。

丫环们低着头结结巴巴好半天不敢说话。

“说啊!”温仙瑶怒极了,什么时候连这些丫环都欺负起她来了?

“是……是太子殿下……来了。”丫环们跪了一地,支支吾吾说道。

“太子哥哥来了?”温仙瑶的眼里顿时有了光,她立马整理了自己的头发,“他真的来看我了?快……给我梳妆打扮,我怎能这个样子见太子哥哥。”

“小姐……太子他……他去了……暖翠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