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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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问起‘鸭’,陶吏推说不知,眼我们探完地形来,刘掌事就把内山的鸭子坡说出来。似乎他们原本想瞒着我们,又怕我们先一步查到,计较一番,这才说出来。”
朝天挠挠:“可是我看刘掌事一副老实巴交的子,不像是会干坏事的人啊。”
“作恶不至于,有事瞒着却不假。”谢容与淡淡道,“这里流放的犯人多,矿上许多事说不清楚,他小小一个掌事,很多时候莫可奈何。只是不知,他瞒着我们的,与岑雪明有没有关系。”
岳鱼七道:“把他提过来审一顿不就行?”
谢容与却没答这话。
先不说刘掌事没有犯事,刑审究竟合不合规矩,哪怕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他们刚入山,许多事还没『摸』清楚,这就提审镇长,只怕会打草惊蛇、自断线索。
还是先去鸭子坡看看再说。
谢容与思量一阵,问祁铭:“封原是不是快到脂溪?”
祁铭点:“应该再有一就到。”
谢容与道:“让人送信给卫玦,让他进入脂溪地界,直接带兵去内山。今晚早些歇,明天一早,我们即刻赶往鸭子坡。”
“是。”
“还有多久才到啊——”
翌一早,天刚蒙蒙亮,山间传来一声长叹。
遥遥望去,入镇的山径上一行七八人,乎都着劲衣短打,然而当中有一个穿着冰丝蓝衫子的,居然伏在其中一人的背上,适才那句喟叹就是他发出的。
此人生得圆圆眼,腰间还坠一枚极其名贵的玉佩,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生,不是曲停岚又是谁。
却说曲茂本来在东安躲闲,半个月前,忽然有人找到他,说封原带兵办差,忘签调兵的急令,让他帮忙签补过去。
封原曲茂知道,他爹的人嘛,来找他的这个家将曲茂也熟,常在侯府杵着。曲茂于是二话不说,拿到急令,闭着眼就签。
可是这调兵令不是签就算完的,既然是他署名的,兵就算是他调的,他还得亲自送去。
曲茂此番来陵川,屡屡办砸差事,眼赖着不去,就是怕京后被曲不惟打断腿。眼好,封原办差出岔子,他给补上,算是在他爹那里立功,曲茂心想,不就进个山,送个急令么,左右苦过这一程,他京就有好子过,咬咬牙便应。
然而一进山曲茂就后悔,这山也能叫山?顶峰高耸直入云间,这是天梯吧?丛林间满是兽印泥坑的小道也能叫路,连块垫脚的青砖都没有,仔细脏曲爷爷的云靴。
结果可想而知,入山还没走出十里,曲茂往道边一躺,宁肯死在这,怎么也不肯去脂溪。一众家将们没法子,联合尤绍一起,只好轮番背着他进山。
好在众人都有功夫在身,身手矫健,背着曲茂,脚程半点不慢,就这,曲茂还叫苦呢。觉得自己一辈子没受过这的委屈,伏在人背上,比马背上还要颠得慌,半个月来,人都狠狠瘦一圈。
“五爷,您忍着点,脂溪就在前面,到那儿就有客栈住。”
行吧,曲茂想,他爹要是知道他忍着辛苦,办这么一桩好事,去非得给他万黄金枕着睡,他还偏不要,金银于他如粪土,他只要把画栋姑娘接来当小妾。这么一想,足的路也美起来,曲茂心境为之一宽,刚欲小憩片刻,一晃眼,忽见前方山道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曲茂一愣,这世上除他以外,居然还有别的傻帽到脂溪这破地方来?
等等,这个傻帽……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曲茂『揉』『揉』眼,瘦高个儿,一身襕衫,背着个行囊,不是换便服的章兰若又是谁?
曲茂不由怔住,章兰若,他怎么到这儿来?是,封原要去脂溪,那个什么找岑雪明的案子,章兰若好像也有掺和?可是,他怎么一个人来呢?身边连个随从都不带。
曲茂一念及此,“喂”一声。
他拍拍身的家将,“放我来。”随后阔步追上前去,“喂,你怎么一个人啊?”
章庭顿住步子,看清是曲茂,稍一愣:“你怎么会在这?”
“你管你曲爷爷做什么?”曲茂四看看,确定章庭身边没人跟着,愕然道,“你一个人也敢进山?”
章庭也不想一个人到这里来,可是中州与章鹤书一番争执后,他再也不信身边的人。章鹤书后来叮嘱他万不可到脂溪来,章庭思来想去,担心脂溪出岔子,离开中州,没有东安,反是直接绕来矿山。
曲茂见章庭不语,又“喂”一声,“问你话呢?”
章庭只当曲茂是来脂溪找封原的,觉得他一个傻帽,什么都不懂,何须理会,拂袖冷哼一声,继续赶自己的路。
曲茂追在一旁,出声讥讽,“你一个文弱官员,这山路你走得吗?我可告诉你,再往里走,山势陡峭得很哩!你忘小时候,你跟我比爬假山,被我踹池塘?你忘后来你跟我比爬树,我都掏到鸟窝,你还抱着树杆子哭呢?”
章庭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曲茂又说,“这深山老林的,可不比京中,到夜里,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