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暗夜使之后,荆哲接下来的行程就安逸了许多,一路上再未碰到任何可疑之人,荆哲还不停的向裴云汐吹嘘,什么叫做杀鸡儆猴,什么叫做敲山震虎。

裴云汐对此嗤之以鼻,心里却暗暗称赞:我家哲儿真棒!

至于半月散的毒,解药吃下去之后,三个人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第四天晚上又遇到了一家驿站,三人在里面歇息一晚,第五天中午的时候,马车便来到了一条岔路口处。

一条向东,可以回昆仑郡。

一条朝西,可直达梁州城。

裴云汐从车上下来,虽说这几天跟荆哲一路上拌嘴吵闹,生气的时候还时常“动手”,尤其是被他看到了许多羞于启齿的隐私让她在后面这几天中都如坐针毡,不好意思再面对他——

可是真到了分别的时候,心里又不舍起来。

那么多年,一个人都过来了,还以为自己早已修炼出无论何事都能云淡风轻的心态,哪里想到在面对自家小弟的时候,瞬间破功。

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哲儿,顺着这条路一直往西,就是梁州。咱们要在此分开了!”

荆哲同样走下来,轻轻揽着她的肩膀。

憨憨见状,摸摸脑袋:“少寨主,俺先去前面打探打探情况!”

“……”

前面大路宽广,光秃一片,一目百米,哪里需要打探什么?

看着憨憨认真前行的背影,荆哲忍不住点头称赞:这憨憨,终于出师了!

“四姐,我舍不得你!”

荆哲说道。

“哲儿,四姐也不想跟你分开…”

虽然竭力想维持那种脾气火爆的形象,但这个时候,裴云汐的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呀?

此时,午后的暖阳温暖和煦,犹如在地上织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幕布,披在二人身上,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一切显得那么和谐美好。

裴云汐在荆哲怀里依偎片刻,随后还是直起身子,轻轻把荆哲推开,然后伸手把因为被荆哲用手揉搓凌乱的青丝往后一拢,脸色又恢复了原来那种有些清冷的模样。

只不过,眼神依旧火热。

“哲儿,梁州的战事到底进展如何,咱们也不清楚,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那些人大概是想引导你去梁州,所以才说你五姐受伤的,但是以你五姐的实力和经验,应该不至于。”

裴云汐先是嘱咐一下,随后又说道:“不过你也不要再耽搁了,你五姐大到底有没有事,也只有你去了才能知道!你早去一天,我们心中的担心也就能早放下一天!”

“四姐…”

荆哲又喊了一声,但裴云汐已经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说道:“哲儿,你早些去梁州帮你五姐把战事处理好,就能早些去昆仑镜找我…你不是想让我做你的娘子吗?那接下来,就该看你的行动了!哲儿,咱们昆仑郡再见!”

裴云汐说完,都不等荆哲开口,她便扬起马鞭,脚下用力,飞奔出去。

看着裴云汐飒爽英姿的背影越来越远,荆哲小声说着:

“四姐,咱们昆仑郡再见!”

……

没有裴云汐的日子,枯燥而又乏味。

每天躺在马车上,面对的是个铁憨憨,荆哲也没了多少说话的兴趣。

好在,这种情况在持续了四天多之后,终于迎来了结束。

第五天还不到中午的时候,躺在车上的荆哲就听到憨憨在外面喊道:“少寨主,梁州到了!”

荆哲大喜过望,赶忙爬起来,掀开车帘往外打量,入眼处,道路比之前宽阔平坦许多,路上的行人也比比皆是,只不过,儿童妇女和上了年纪的老人居多,年轻力壮的男人,尤其是像荆哲这种少年,少之又少。

看来梁州的战事果然吃紧,年纪合适的男人都被拉去入伍打仗了吧?

荆哲在心里分析着。

“骑马的下马,坐车的下车!”

“排好队,从我这边走!!”

“一个个来,都别挤!”

还未下车,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喊叫,荆哲抬眼去看,便发现城门口有几个官兵在对进城的老百姓进行盘查和问询,老年人和妇女孩子,立马就放行了,个别年轻精壮的男人,则会被留下来仔细询问。

而那些老百姓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一样,对此见怪不怪,也没人议论,只是很听话的排好队。

荆哲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少寨主,他们这是做啥?”

“进城之前的例行检查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

“咱们之前去其他地方怎么没有?最早去京州的时候,都没有检查那么细!”

“嘿,那能一样?你不看看检查的人是谁啊?那可是惊鸿铁骑!”

荆哲洋洋自得,就差大喊一句:这都是我五姐治军有方了!

不过得意完之后又皱起眉来:“现在都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