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平整个人愣在那里。

脑海里缓缓飘过: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呀?

怎么上来就跟我要钱啊?

于是乎,他对荆哲投去疑惑的眼光。

荆哲耐心询问。

“今日这酒宴可是柿子做东?”

“是的。”

苏新平谨慎点头,怕一不小心掉进坑里。

“酒宴不能缺酒吧?”

“是的。”

“酒自然也得好酒吧?”

“是的。”

“我们的烈酒算得上好酒吧?”

“陛下都说好的,自然算得上…”

“所以呀,我就把烈酒带来了,跑腿费、辛苦费我就不要了,柿子只要把酒钱给了就行!”

“……”

被荆哲这么一说,苏新平竟然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不过是四坛烈酒而已,给便给了!

于是从衣服里掏出五十两银票来——早上回来之后他才发现竟然失手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了荆哲,那个悔啊!

所以他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只掏了五十两出来,心想买四坛烈酒足够了。

但荆哲并未伸手,并且满脸怒气的看着他。

“柿子,本以为你请我来这里喝酒参宴,是真心与我冰释前嫌,没想到你——侮辱我!”

看着荆哲一脸委屈、跟被人强了一样,苏新平气的差点爆了粗口:劳资又没有龙阳之好,谁他娘的没事侮辱一个男人?恶不恶啊?

“你别乱说!谁侮辱你了!”

苏新平压着嗓子,还瞥了冯连儒一眼。

冯连儒抬头看天:我什么都看不到!

“柿子想用这区区五十两买四坛烈酒,这不就是跟打发叫花子一样,不是侮辱是什么?”

我尼玛…

区区五十两?

打发叫花子?

你家叫花子天天叫的不是花子,怕是芬芳园的姑娘吧?

他喘着粗气,冷声问道:“那你想要多少?”

荆哲伸出四根手指,“不多,四百两!”

“咳咳咳…”

旁边的冯连儒再也忍不住,想笑不能笑,最后用咳嗽掩饰,还不忘说道:“嗓子不舒服,你们继续,继续…”

“四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早上在船上的时候一坛给我一百两,下了船就四坛五十两——”

“咦,荆哲来了那么久,怎么还不进来?”

这时,太子苏墨言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太子殿下,我确实来了,不过在跟——”

“我给!”

苏新平怕荆哲说漏了嘴,让苏墨言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跟柿子聊了几句,马上进去!”

说完,美滋滋的再次伸手。

苏新平把四百两银票放到荆哲手上的时候,感觉肝都在疼,酒坊被收回去本来就让他亏损了那么多,一天功夫又进去五百两,难受啊!

也不再看荆哲,转身就往屋里走。

“哎,柿子,你不拿酒了?”

“你给拿进来!”

四百两银子都花了,还让我跑腿?

荆哲也不在意,乐呵呵让憨憨跟他一起朝大厅里走了进去。

身后的冯连儒目睹了这一切,看着荆哲伟岸高大的背影,心想这跟情商似乎不挨边呀…

……

等荆哲进了前厅,苏墨言笑着站了起来。

“荆哲,你可让本宫等的好苦!”

“……”

这话让人听着总觉得gay里gay气的。

荆哲笑了笑,拱手道:“多谢殿下邀请!”

“邀请确实是本宫邀请的,但却是新平做东,你也可以谢他!”

“是吗?”

荆哲侧头去看苏新平,苏新平赶紧昂首挺胸准备接受荆哲的感谢。

四百两银子买一句感谢,贵啊!

不过想想,四百两买他一条命,值了!

谁知,荆哲没有说感谢,反而是眯眼看他,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来。

“呵呵。”

“……”

场面瞬间就尬了起来。

看来,今天这场宴会还是很有必要的,荆哲并未原谅苏新平啊!

老好人苏墨言这么想着,然后笑着出来打圆场道:“荆哲啊,本宫在偏厅准备了一桌美酒佳肴,咱们过去边喝边聊吧!”

说完这句,苏墨言突然又瞥到憨憨手中的四个酒坛,“这是…烈酒?”

“是的,殿下!这烈酒…昨天晚上…”

荆哲总觉得苏新平害怕在苏墨言眼前说出昨天晚上的事情,果不其然,他才故意提了一句,苏新平就已坐立难安。

马上站了起来:“殿下,这烈酒是荆公子听说要来赴宴,特意给殿下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