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木婉啊,其实,这件事情,或许只是个误会。”里正吞吞吐吐地说道。

“误会?”木婉挑着眉头,好奇地问道,“怎么个误会法?”

“那个·······”里正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他们找错人了。”

木婉追问道:“这个找错了人,是指清樾还是指那个姑娘啊?”

“也许都·······都错了。”里正底气不足地说道。

这话你自己信吗?

若是果真如此,你着急忙慌地带着人赶去哪儿啊?

木婉清楚里正这是打算和稀泥。

倒是可以理解,他们是逃荒过来的,没有根基,和土生土长的村民是没法儿比的。

这若是没有季老先生这面虎旗在,恐怕是来这和稀泥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理解不代表接受。

他们三人在这个村子里是没有什么根基,可却不表示他们便是软柿子,任由别人拿捏。

“这可不行。”木婉瞪圆眼睛,不满地嚷嚷道,“我家清樾将来是要考秀才,考状元,做大官的人,怎能任由着别人往头上扣屎盆子呢?我找他们去。”

说着,便风风火火地向县城方向走去。

边走边嘀咕道:“季老先生当时将事情压下去时,我便不满。

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当面锣背面鼓的说清楚了。这光是交给衙门,算怎么回事儿呀?”

既然村里不能给他们姐弟妹三人一个说法,那便撕破脸好了。

“哎,我话还没有说完呢!”里正顿时急了。

这林木婉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呀?

刚才还一幅好脾气,十分好说话的样子。怎么说急眼便急眼呢?

哼,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知道着急了?

木婉头也不回地说道:“那就等我回来再说吧。”

“林木婉!”李家三婶儿尖声呵道。

木婉脚步一顿,转过头,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法便是挟恩图报。

当初青牛村收留我们三人,我到现在也是心存感激的。这话我已经说过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允许清樾身上有污点。将来他仕途越是顺畅,回馈村子里的便会越多。”

一句话让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更何况,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三人就已经崭露头角了。

包括里正在内,众人都对今天的事情反思起来。

他这把年纪了,倒是没有什么。关键是,他还有子孙后代呀?

朝里有人好做官这句话,没有谁比他体会地更深刻的。

他能这么多年一直坐在里正这个位置上,家里的孩子能到县城里发展。

无非就是得了老妻的娘家,刘家的恩惠。

林清樾看着便是有头脑之人,再加上人家拜了京城的大官儿为师。

这前途真真是不可限量啊!

木婉这句话是提醒,同样也是威胁。

“木婉······”

“林姑娘!”

牛八叔涨红了脸唤道。本想着回去后,林家姐弟妹三人邀请到家里,好好说道说道。

可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他不得不站出来。

没有办法,谁让是他的儿子挑头,惹的事呢?

只是话音未落,便被四姑姑打断了。她噗通一声跪到了木婉的面前,“林姑娘,还请你高抬贵手,给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吧!”

她的姿态放的很低,声泪俱下的,就像是木婉真的将他们怎么着了似的。

木婉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是打算讹上他们家了?!

“四姑姑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木婉慢悠悠地说道,“怎么就成了我断了你们母子的生路了?”

明明是你们几次三番地扰乱了我们平静的生活的。

“林姑娘········”

“四姑姑,你还是起身说话吧。当着这么对人的面儿,你跪在这里,让我很难做人的。”

木婉直截了当地说道,“再者说了,你生冬宝时伤了身体,这样跪着对身体也不好。”

是了,那天若不是木婉及时赶到,四姑姑和冬宝就危险了,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四姑姑有些骑虎难下。

正好李家三婶儿走了过来,她就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李家三婶本想怼木婉几句,只是听到她抬出冬宝出生那天的事情。

话到了嘴边滚了滚后,又咽了回去。

现在这个时候还去指责木婉,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恩将仇报了。

四姑姑也收起了眼泪,低声哀求道:“林姑娘,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地道。

可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一个做娘的苦心。”

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木婉:“那是如何做,算是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