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天空中飘散着零星的雪花儿。

刺骨的寒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大街上几乎没有人出门行走,偶尔有人经过,也是缩紧脖子,脚步匆匆。

四季饭庄内,同样是冷冷清清的。

掌柜的坐在柜后,无聊地拨弄着算盘。

小二迷瞪着眼睛打盹儿。

可一墙之隔的后院,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场景。

这里人声嘈杂,喧闹无比。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开了,开了!”

“大,大,大,大······”

“小,小,小,小·······”

“啊,我赢了!”

“唉,真是晦气,又输了。”

“好,好,太好了!”一身男装的木婉,站在桌子旁,像个傻子似的,拍着双手跟着起哄。

接着,又跑到另外的桌前抻着脖子,好奇地看着。

像是没有见过世面一般,在屋子里乱窜。

同样一身男装的秋葵急得都快要哭了·······

她四下扫了一眼,越看周围的那些人越让人心里发慌。

“小········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她压低声音,语气焦急地劝道。

木婉却不以为意,“急什么?好不容易出了一趟,怎么也要好好见识一番。”

“哇,居然真的开大!早知道我就去试试手气了。”木婉无限懊恼地说道。

她转头对秋葵吩咐道:“拿十两银子出来,押大的,再拿十两出来,押小的。”

“公子这是打算大小通吃?”旁边有人低声问道。

“不行啊?!”木婉抻着脖子,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堵桌上的情形。

“当然不行了!”那个人的语气有些严肃,“都像你这般,岂不是乱了赌场的规矩?!”

有你什么事儿呀?!

木婉不满地回过头,见此时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短打,领口以及袖口处皆是白色。

木婉觉得这身衣服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出有谁穿过。

“公子,这是赌场里的管事的。”秋葵压低声音提醒道。

“哦!”木婉想起来了,“我记得门口也有几个人身上也是穿着这样的衣服。”

“不过是赌场里的一个小喽啰而已,有什么可神气的?!”

那位管事的脸顿时就黑了!

他的身份是那一个小喽啰可以比的吗?

秋葵在那管事的发火之前,连忙解释道:“公子,奴·······奴才见这位大哥的衣襟处绣着一朵蓝色的四季花,想来身份和门边的那几位有所不同的。”

孙管事的赞许地看了秋葵一眼,嗯,有眼光!

比你们家那个二愣子公子强多了。

“是吗?”木婉终于将木婉放在孙管事的身上,“别说,还真是的。”

孙管事有些得意,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

只是他高兴的有些早了,脊背刚挺直就被木婉的一盆冷水给浇弯了。

只听木婉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是一朵花儿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叫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一个土包子知道从无花到有花要经历多少磨难吗?

木婉才不在乎他的脸色有多黑,一扭头就去看热闹去了。

就连一力挺他的那个消失也扭头不理他了。

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

可像他们这些混迹赌场的人,什么人没有见过?

当然不会将一个有眼无珠的臭小子放在眼里。

不过,谁让他们不开心,他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孙管事的眼睛一眯,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他走到木婉的近前,笑眯眯地问道:“看这位公子身份不凡,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赌坊了。”

满脸笑容,十分热络,丝毫看不出刚才被瞧不起时的怨恨。

木婉眼睛一亮,“这你都看出来了,有眼光!”

她用力地点点头,心情很好。

孙管事的上下打量了木婉一眼,微笑着说道:“公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气。”

“一看便知出身不凡。您能来我们赌坊,真是令我们赌坊蓬荜生辉啊!”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夸她,木婉乐得脸都开花了。

扬起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这位管事的,没有想到,你长得样貌平平,居然这样有眼光!”

“不止如此,还特别会说话。既然我如此有缘,不如你给我介绍一下,这个到底怎么玩儿?”

土包子,连赌大小都不知道。

也活该你今天倒霉了!

心里一阵得意,可面上却越发谦恭了,“公子谬赞了!我······”

“赏你的!”孙管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眼前白光一闪,一个银锭子飞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