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道眼中,马车上红光大盛,惊人的气血蓬勃涌出,连四周的雾气都驱散了很多。

就算是在众多凡人镖师的眼中,他们同样察觉到马车那里传来了一股热风,其中少许有见识的人,眼中都流露出震慑和羡慕之色。

吸人阳气的狐妖,也正是被车中道人身上蓬勃的气血所吸引,主动投入了车中。

狐妖啼叫:“啾啾!”似有急不可耐之色。

与此同时,马车内也响起道人的大笑声:“哈哈哈!来的真快!”

几乎是下一刻,车内继而响起布帛撕裂的声音,以及狐妖的哀鸣声。

此哀鸣和狐妖刚才采补活人时的哀鸣不同,而是真真切切的痛啼声。

听见马车中的动静,许道眉头一挑,疑心马车中发生了什么、道人有使出了哪般法术。

恰在这时,坐在他身旁的刀客说:“车中那位叫吕道长,是我同乡之人。素闻有嫪毐之能,屡言生平未得一快意,且在郡城中以善于伏狐、有异举扬名,也是因此才被少镖头请入了车队中。”

听见这话,许道眼神更异,望向刀客。

刀客见许道仍旧一副懵懂的模样,他脸上紧绷的神情放松,吐出一口气,打趣似说:“昔日郡城中有大族遭到狐灾,族中上至七老八十,下至六七八岁,皆数遭狐妖窃取精气,每日间暴死的人数不下三四。”

“这吕道长闻之,欣然前往,自言有伏狐之术……”

刀客叙述着,口中发笑:“嘿嘿!某家那时也是被请过去的杀狐人之一,当天夜里,吕道长只是摆了张露天的竹床,便赤着上身,盘坐在床上,等候那狐妖来临。”

“果不其然,当夜便有狐妖来临,此妖见吕道长赤身躺在床上,就宛如看见了装在盘子中的鱼肉,径自就扑上。当时某等十数人潜伏在四周,只等道长击伤狐妖,便要一拥而上,将狐妖剁成肉泥。”

说到这里,刀客压低了声音:“可谁知道长有房中秘术,他拦住某等,直接与那狐妖在竹床上鏖战起来,不一会儿就将战得狐妖阴脱阳泄,暴毙当场……就在道长起身,某等还发现他连裤子都没脱,竟是贯革而入。”

刀客努努嘴,示意那正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吐声说:“若是某猜的不错,车中的吕道长,应该也是在施展那‘贯革而入’的秘术,伏杀狐妖!”

听完刀客所说的秘事,许道的眼神中古怪且惊愕,他完全没有料想到,马车内道人伏狐的手段,竟然会如此简单粗暴!

不过他望着红光涌动的马车,心中暗想道:“这厮气血惊人,至少也是快要炼皮功成的武道中人,而狐妖气浅,至多有七年道行。若是对方手上有房中秘术,当真有可能将狐妖采补至死。”

同时许道也暗地里估量了一下自己,他发觉以他的气血程度,加上还修炼过金刚杵法术,也有可能如此降服狐妖。

只不过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一茬。

一时间,许道望着马车,不知心底里是该鄙夷,还是应该钦佩吕道人。

就在许道听刀客闲聊时,现场其他的车队成员,个个脸上紧张之色都消失,不少人也低声嘀咕着,如许道一般屡屡瞅看马车,目中古怪连连。

“啾啾!啾!!!”

突地,狐鸣声大作,尖利刺耳,且歇斯底里的。众人看见马车除了晃动之外,还屡屡有物体在冲撞车壁,想要破车而出。

好在马车用的木料是上等、结实的几十年老木,没有被撞碎。

正当车队的所有人都放松下来,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注视马车时,咯噔一声响,马车的车窗被撞开,内里伸出一只长满白毛的毛手,紧接着又挤出一颗狐头。

“野狐女!”

此物正是狐妖,它打开了车窗,疯狂的要往外攀爬。

这一幕吓坏了车队的人员,都以为狐妖就要从马车中逃出。但谁知狐妖的半个身子都没能探出来,车内就伸出一只黑瘦的手臂,其按着狐妖的脑袋,有将其抓入了马车中。

“啾!!!嘶!”

狐妖的目中顿时露出绝望之色,它抗拒着巨力,望着车外众人,眼里流露出哀求之意。

可惜车外的众人望着它,眼里毫无怜悯,只有庆幸。众人望着狐妖被重新抓入车中,马车的车窗也被关闭上,心中纷纷都松了一口气。

而许道盘坐在一旁,掐指一算,发觉距离狐妖跳入马车中,时间才只过去了二三十息。

如此短的时间,马车中的道人就能将狐妖打杀成这个模样,其手段不可谓不凶猛。若是换许道上阵,多是难以做到这个地步。

时间的流逝。

百息功夫、半刻钟、一刻钟……马车中狐狸的哀鸣声由盛转衰,有气无力。

车队众人也已经从撞妖的惊恐感中恢复过来,几个胆子大的老镖师还就地挖起了坑洞,准备掩埋死掉的几人。

至少半个时辰后,马车中的动静终于停下,狐狸的哀鸣声也早就不知道消失了多久。

车内响起一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