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简单了,你猜猜吧。”

“袁世凯最近在南边儿的生意怎么样?”

“嘿嘿嘿,说了很容易猜的。还有,所有广东巡抚衙门里的新官儿都是托了袁世凯的侄子的福,如果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儿的,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明白,”侯龙涛知道对方指的是自己的净化器,“袁世凯的侄子还需要做什么呢?”

“就像上次搞掉奸商之后一样,我猜袁世凯的侄子会去棒打落水狗的,趁那个机会就让新官儿们把忙儿帮了吧,顺便安抚一下儿八旗营。至于ju体要怎么做,还是得由袁世凯的侄子自己决定,能不能把各方面都照顾到,也是对他的一种考验和锻炼。”

“我相信他会搞定的。”

“那就好,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关于俄国人的事情,为什么咱们不能要求的多一点儿呢?”侯龙涛不再用暗语了,“俄罗斯的好东西多了,什么石油、飞机的,光要几吨钛,是不是太没魄力了?”

“贪心,”古全智点了点侯龙涛,“咱们那是敲诈,能敲诈多少要看你抓住了人家多大的把柄。契落克夫这次是和你明码标价的做生意,你本来就有很大的赚头儿,他也不是没有你的产品就不能活,就算只要那几吨钛,你都得注意措辞,不能直眉瞪眼的要。还要飞机要大炮?哼哼。”

“也是啊,”侯龙涛挠了挠头,“我老觉得这事儿不是那么靠谱儿。”

“怎么讲?”

“契落克夫好像对我非常的信任,他甚至直言不讳的告诉我他杀了库尔尼科娃原来的教父,把老底全跟我交了,他和普京的关系,他跟我做买卖的目的,您不觉得这很不合理吗?”

“有可能他是个大傻子,就是这么轻易的信任人,也有可能他对自己和对你都有很深刻的了解。”古全智抬了抬眼皮,“你猜是哪个原因呢?”

“您要这么说,那肯定是第二个了。”

“嗯,你想想,你知道那些事情,对他有什么负面影响,又有什么正面影响。”

侯龙涛又点了根烟,手指轮流的轻轻敲打着桌面,他现在有点自觉不自觉的模仿古全智的动作,“没有任何的负面影响,正面影响嘛,应该全是从我的心理角度来讲的吧?”

古全智扬了扬眉毛,算是默认了

“你看看这个。”文龙把一张星期日的《北京青年报》扔到了田东华的办公桌上,点了点关于麦氏犯罪团伙被捕的消息。

“这是什么啊?”田东华拿起报纸看了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那是侯龙涛的手笔。”文龙坐进了长沙发里,双脚翘到了茶几上。

“什么意思?”田东华不解的皱皱眉。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侯龙涛和我商量整人的事儿吗?”

“记的,就是他们?”

“不是,”文龙摇了摇手,“他们就是挡了侯龙涛的路。”他把从侯龙涛跟郝志毅结仇到广东黑帮c`ha手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为了他那点儿屁事儿,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

田东华把报纸拿了起来,又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那篇报导,文章最后一小段说的是因为麦氏犯罪团伙的落网,广东省的一张官匪关系网也被扯了出来。

“你怎么了?很热吗?”文龙问了一句。

“没有。”

“一脑门子都是汗。”

“噢,刚吃了发汗的药,一直有点儿低烧。”田东华抹了一把额头,看着手上一片亮晶晶的水渍,他抬眼看了看文龙,眼神中的冷酷一闪即逝,“你不会就是想让我看看侯龙涛有多厉害吧?”

“当然不是了,我又不是他的宣传部长。”文龙点上了烟,一眯眼睛,“我觉得这是咱们下手的好时机啊。”

“为什么?”从田东华的表情来看,他明显是不赞同。

“什么为什么啊,他这次搞的是南方的黑社会,要是他在这个时候出点儿什么意外,麦氏的余党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哪怕没成功,也没人会想到咱们的。”

田东华闭上眼睛,右手捏了捏鼻梁顶端,缓缓的摇摇头。

“怎么了?不行?你不同意?”

田东华仍旧没出声。

“说话啊。”文龙有点急了。

“文龙,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沉得住气。”

“切,这跟沉得住气沉不住气有什么关系啊?”文龙都快蹦起来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现在树了那么大一个敌,咱们不借此就搞定他,还等什么?”

“这可不是什么好机会。”

“为什么?”

“侯龙涛是一个办事儿谨慎的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哪怕他已经将麦氏的人整的差不多了,他也绝不会轻视他们的,你说他会不会更加小心呢?再说了,咱们知道侯龙涛是幕后主使,广东人可不一定知道,如果他有意隐瞒自己的参与,广东人怎么可能找他报仇?”

“有的时候就是得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