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今日再遭厄运。

通往山上的险峻道路,被一颗颗大石头堵死,挡住往来行人。

山上人影闪烁,分布在四面八方。

这些人显然是有法术在身,行走崎岖山间如履平地,有的骑着凶恶的猛兽,有的驾驭清风掠过。

众多人影聚集在主峰,从山脚开始,将黄山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目标明确,正是古泉观所在。

自从松竹继承黄山道脉,成为掌教以来,古泉观成为主支,开始迁到主峰,镇压道脉的气运。

十年来,古泉观名声渐响,成为黄山道脉的代名词。

二代弟子中,大师兄百丈名声远扬,其余师弟陶家等人,也都分别镇守各地道观,为黄山道脉出力良多。

麻教在丹阳郡兴起,也才十年不到,本以为瞄准机会,却没想到碰上黄山道脉这根硬钉子。

松竹身为掌教,镇守小洞天,调度各方弟子,很是和麻教打了几场硬仗,巩固了丹阳郡道家的势力。

但是,此消彼长,麻教越发兴旺了。

当今之世,民间修行者力量越发壮大,以往一流术士都罕见,但现在,不少民间法师也都不敢寂寞,纷纷出世。

也是朝廷威严削弱,不复从前,民间修行者挣脱枷锁,开始走上前台。

黄山道脉身为道家,自然严格收徒,必须是白纸一张的童子,收入门墙培养,才是值得信赖的门人徒众。

想方斗这般的异数,也是当时黄山道脉情况危急,才特许加入其中。

一般情况下,民间术士想要加入道家,难于登天。

所以,十年以来,黄山道脉纵然势力扩张,但受限于人手不足,未能将丹阳全郡吃下。

反倒是麻教,来者不拒,积极拉拢四方民间修行者,很快就膨胀到骇人的地步。

丹阳郡中,地盘呈现四六分景象,黄山道脉竟居于劣势。

麻教假借赈灾拉拢人心,更是收服民间修行者,已然成为丹阳郡的庞然大物。

一山难容二虎,终于迎来了两强决战的时刻。

“黄山道脉,此刻都龟缩在古泉观中!”

这次麻教倾巢出动,六位法师一个不漏,都在黄山脚下。

六人当中,根正苗红的麻教元老,名为左子扇,自从教储死后,被教主广林真人派来,打听消息之余,顺便壮大麻教势力。

此人也是有能力的,在他操纵下,陷入混乱的丹阳郡,为麻教发展壮大提供丰沃土壤。

发展到今日,当地麻教的实力,已经不弱于某个道家的中等门派。

唯一区别在于,麻教是民间势力,未得官方许可。

但今日过后,一切都不同了。

左子扇望着山上,目光如利箭,足以刺穿浓厚的云雾。

黄山地区气候独特,常年湿润多雾,物产丰饶,是一块风水宝地。

“从今往后,黄山当归我麻教所有!”

左子扇看向身旁两边,其他五位法师,都是从民间拉拢而来,目的虽然不通,但此刻都在为麻教效力。

“前方局势如何?”

他看向左手边一人,这位法师名为欧阳瓠,原本是一名民间术士,困顿一流巅峰许久,为求突破投靠麻教。

左子扇以地煞道冠,帮助他突破,更是许下诺言,若将来为麻教立下功劳,还有晋升的机会。

欧阳瓠自是深信不疑,对麻教忠心耿耿。

这次进攻黄山,此人最为积极,鞍前马后,处理甚多。

听到左子扇发问,欧阳瓠回答,“小的们已经围住古泉观,奈何对方有大阵护持,急切间攻打不下!”

遥想当年,方斗和松竹联手,将古泉观迁入主峰,也曾想过防御的问题。

方斗常年炼化水火道袍,阵法造诣不妥,便将原本的法阵照旧迁到主峰之上,并酌情优化。

“这座大阵,抽调山上随处可见的瀑布、山泉,化作水网覆盖整座道观,天上地下皆无疏漏!”

左子扇有些不满,“那就施法抽干山泉、割断溪流,让他们无从借水布阵!”

“试过,也是行不通!”

欧阳瓠拱手解释道,“即便没了山泉瀑布,此阵还能吸收山雾。”

这下子,左子扇也说不出话。

古泉观地处主峰,山腰之上就是浓厚山雾,源源不绝,连绵长达数十里,谁能一把抹个干净?

“尊使,情况也不差!”

“听闻黄山道脉,十年前发生一场变故,掌教松竹隐居小洞天,常年不出。”

“至于黄山道脉最强的丹融道士,也是杳无音讯,有人猜测他已经死了!”

“现在山上,只有二代弟子百丈,率领一帮年轻弟子抵挡。”

左子扇听到百丈名字,叹息道,“区区一流术士,纵然有阵法相助,又能抵挡多久?”

“传令下去,继续功法,阵法之力有限,我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