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森林是疯了吗?!”

“很不妥。”

密林的外围,两个衣服破烂不堪的年轻人站在原地,紧张地四处观察着隐隐有种狂乱之意的森林。

“难道还是要跟外面的人接洽?我好不容易才利用这里的资源,偷偷修炼到了命场期,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我还没死,不然就有大麻烦了!”

……

一些进入密境森林里面,企图发财甚至是杀人夺宝的冒险者,在这一刻都察觉到了某些不妥。

生物的本能警告他们,必须要在第一时间离开密境,否则很可能会遭遇无法想象的危险。

以狩猎变异动物为职业,有时甚至还会客串一下强盗,化身人类猎者的他们,拥有对危险超乎寻常的触觉,以及万分的小心。

在这样一个对人类充满敌意的世界里,对着两项技能不够熟练的人,早早就已经在艰难的存活斗争中,变成滋养森林成长的肥料。

能够活到今天的冒险者,除去新入行、来没来得及被残酷考验淘汰的菜鸟以外,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绝活。

而他们要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土地上,每天为生存拼命的理由,则是各有各的故事。

极少数是为了找刺激,更多的是犯事了要跑路,或者是躲避仇家,经过十年蝗虫式的开发,已经很少还有人会单纯因为谋生而进入密境。

因为森林的外围很难再找到值钱的灵材,更深层的地方危险度又太大。

当然还相当一部分人,他们是被华亚联邦流放到密境森林里的。

密境流放作为一种类似劳改升级版的刑事处罚,被流放入密境森林里面的犯人,会根据判决的轻重而安排不同的任务。

一般来说,他们需要在森林里生存一段以年计算的时间,同时还需要获取足够价值的灵材。

期间他们一段时间会被允许出现在密境外一次,上交搜集到的灵材,同时获取有限的补给。

只有当完成这两个任务以后,这些人才有机会重新回到文明世界。

在密境森林出现以后,保护能量场的边沿也就成了一条额外的国家边境线,大量的岗哨被部署在周围,以防止可能发生的兽潮,还有流放犯人的越狱。

白墨在接管一切以后,除了废除掉无聊的流放制度以外,并没有对这块地方投放太多的注意力,直至间谍蚂蚁被发现。

一直躲在密境森林里默默修炼,宁可穿着破衣烂衫,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年轻人悯天赐,他是在三年前因为得罪了市里的权贵,于是被扔到了这么一个普通人根本活不了几天的鬼地方。

靠着奇佳的运气,他从前辈的尸体上捡到了一本密境注意事项,还有不少的灵材,这些东西成了悯天赐最初能活下来的、至关重要的凭仗。

视野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不安的躁动,原本对他们这些小蚂蚁并不明显的敌意,这一刻仿佛浓烈得能够凝成液体。

“那个方向,是源头。”悯天赐旁边同行的女孩,用手指指向了密林最深处。她显然是有某些独特的能力,可以感知到远处的情况。

“既然那边是源头,只要反着方向走,肯定能远离危险。”他对自己女孩的能力异常信任,丝毫没有怀疑就准备拉着她的手离开。

这个神秘的女孩,是悯天赐在密境的一条小河上“捡”到的。她从昏迷中醒来以后,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世,只是自称月蝶,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多说。

她似乎也有些不能离开森林的理由,所以默默地跟救起自己的悯天赐一起,在森林中生活着,还变成了他暂时的女朋友。

“不,我有预感,我们不会有危险,也许还会迎来转机。”月蝶拉住了悯天赐,似乎是想要往骚动中心的位置走。

“好吧,听你的。”经过了一番的权衡以后,悯天赐最后战胜了自己骨子里的恐惧本能,选择跟着女孩的方向走。

两人一年多的共同生活里,他已经体会过无数次月蝶那,近乎是预知级别的直觉,这也是他们两个能在危机四伏的密境里,始终坚持能活下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悯天赐甚至想过,月蝶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觉醒了这样一个强得可怕的能力,却还没有修炼到能够保护自己不被觊觎的地步,才落难到了这种地方。

“有多远?”悯天赐一边走一边问道。

“不清楚,我只能模糊地知道,只要一直沿着这个方向走,我们就会遇到彻底改变命运的东西。”

……

“死……死……死……”一个若有若无、重重复复地表达着同一个意思的精神波动,萦绕在白墨的降临体上面。

南方密境的核心地段,此前从来没有人类能够深入过的地方,此时正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

不断向外蔓延的白色,跟云聚而来的黄色,在周围的每一寸空间中激烈地争夺着。

一批又一批来自四面八方的野兽,像飞蛾扑火一样冲向白墨。黄色的雾气似乎是激发出了它们体内所有的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