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一块有铜盆大小,红得惊人,桂枝和春杏瞧见了都惊呼出声。

段嬷嬷皱眉,对着刘玉真道:“姑娘,这平白无故的邹家怎么送这样重的礼来?”

“这合着恐怕有一千多两了吧?可不是小数目,莫不是有求着家里?”

刘玉真困惑地摇头,“我也不知道,除了这两个箱子还有什么?可有银票?”

想了想,顿时着急道:“那邹家大爷莫不是把我那两千两买了这些玩意吧?”若真是如此那她可是要心疼的。

好在后面找到了陈世文让人送进来的一个匣子,里头是一张又一张的银票,厚厚的一叠,散发着油墨的香气。

“一、二、三……十一、十二……二十七、二十八。”刘玉真不敢置信地又数了一遍,笑道:“天啊,两万八千两!”

“怪不得人人都心心念念着,望能在海贸上参上一脚,这也太,太多了吧!”

她只有两千两就能翻十多倍得到差不多三万两,那那些投入十万两、二十万两的人获得的报酬岂不是上百万?

不对,半响刘玉真摇头,回过神来。

不能这样算的,她此次完全就是搭了邹家的顺风船,买了两千两的货物运出去,在外面卖掉,然后再采买回来又卖掉。

等于是做了双倍的买卖。

成本不止两千两,并且期间所有的成本、风险都由邹家承担了,如打点、船只、水手、路上的消耗、海上的暴风雨和风浪、到达其他国家之后的风险等等。

所以如果真的拿几十万出来买一两艘船,组了船队出海很有可能一趟只赚三两万、四五万、要好几次才能回本。

如果倒霉如王家那般,血本无归负债累累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合上了这个装满了银票的匣子,轻出了口气,吩咐道:“嬷嬷你去把那契书找来,送去给姑爷吧。”

没人回话,刘玉真转头看到她们三个都傻愣愣地站着,不由得笑道:“嬷嬷,该回神了!”

被这么一喊,三个人相继回神,段嬷嬷拍了拍胸口,惊道:“天爷啊,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抵得上府里一整年的收成呢!”

自从刘玉真出生后就在大房侍候的段嬷嬷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桂枝和春杏就更没见过了,她们两个如今望着这匣子的目光都饱含敬畏。

“你也说了不过就是府里一年的收成,”刘玉真揣着匣子往内室走去,“往后啊我们还会有更多的银子的。”

“那太好了!”桂枝和春杏都高兴道,她们身为贴身大丫鬟,与刘玉真休戚相关,好是一起好,坏也是一起坏的。

刘玉真赚了许多银子虽然不会给她们,但是家常吃喝,日后婚嫁赏银等都是会水涨船高的,自然为她高兴。

段嬷嬷年长些,倒是想到了另一层,问道:“姑娘,那邹家还让您投银子进去吗?”

“若是再投您可得悠着点啊,就如这次这般三五千两就罢了,剩下的您得攒着买些田地,那才是长久、能传子孙的产业呢。”

刘玉真放好匣子,收起钥匙出来,笑道:“哪还有这样好的事,此番是那邹家大爷得了我的干菜方子,觉得稀罕不好定价,再加上你们姑爷像是个有前景的,所以才让了两千两出来给他卖个好。”

“就是一笔买卖罢了。”

“再往后除非陈世文做了大官,或者去了市舶司等与海贸相关的衙门,不然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刘玉真看得很明白。

事实上也是如此,前院陈世文正在招待肖管事,他喝了口红枣枸杞茶,问道:“这么说这干菜在海上有大用处?”

“正是如此!”肖管事激动道:“往常船队出海,偶有船员大热天的打寒颤,高热不退,嘴里时常出血,严重的人很快就没了。”

“外来的番人也是如此,越是久远的地方这路上死得越多,都是有经验的水手呢。”

“偏偏他们回来住一阵子就能好,海民们说这是海神的诅咒,大爷不信邪,请了大夫来看可大夫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这次大爷下令拖了几麻袋黄豆绿豆上去,每隔一段时日就发豆芽,又赶着制了一批干瓜片,竟无一人发病!”

“大爷感激得很,特让小的把分的银子送来,合计三万八千两,另置了些礼来道谢。想着您在广州府的时候买过那骠国来的翡翠,便也置办了一箱子送来。”

陈世文缓缓点头,脸上瞧不出激动的神色,“邹兄有心了。”

肖管事等了等,没等到别的只好道:“除了这些之外,我家大爷还说明年开春,这附近省府的几家大商家会联合起来,去一趟大食国。”

“大爷有幸,也派了两艘船,不知三老爷和三太太可愿往里头参股子?”

没等他详细地解说里头的好处,陈世文就拒绝了,“邹兄的好意陈某心领了,此前在广州府时邹兄提及这参股一事陈某便已是愧领,如今怎好再动用太太的脂粉钱?”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