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钱妈妈又左右瞧了瞧,道:“多谢桂枝姑娘,我这就去让我当家的砍两棵竹,家里的竹子多着呢!几辈子都用不完。”

“家里有山林?”刘玉真突然想起了什么,认真问道。

“有呢,整六十亩!”钱妈妈回道:“就在那后山再往后,要走半个多时辰的路,咱们这多山,所以啊家家户户都分了些,家里的和族中另几户人家都分了几十亩,和着就是一整座了。”

“不过那里远,日常砍柴都不去呢,就春日里去捡些蘑菇和木耳之类的干货,晒着能吃一年,三爷很是喜欢。”

“哦。”刘玉真缓慢点头,又问:“我先前听三爷说家中有薄田百亩,这个百亩里头可是含了这六十亩山地?”

钱妈妈爽快地回了,“是呢!听老太爷说,家中共有百亩地,十亩水田,二十亩良田,十亩旱地再加上这六十亩山地,整整一百亩!”

“如今那十亩水田上头种稻下头养鱼,每年能得好些银钱呢。听老太爷说都是三爷的主意,如今族中、村里好些人家也养了,就等着今年的收成起新屋子娶儿媳妇呢!”

薄田百亩,刘玉真回想起去年某人向她求亲的时候说的话,可还真是“薄”啊,里头有六十亩不能种稻谷的山地。若不是后面他考中了秀才又养起了这稻田鱼,恐怕这几兄弟连媳妇都难娶吧?

刘玉真轻呵了一声作为评价,还好她就不是冲着家产来的,不然得告他一个骗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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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灯笼这个事情不但把陈世文引来了,连老太爷也引过来了,他老人家乐呵呵的在院子里削着竹篾,“这竹篾啊,还是我削的最好,钱林就不是干这活的料!”

“老太爷说得是。”钱林讨好的笑着,按着刘玉真的吩咐把削好的竹篾分成长短不一的一段段。

“曾祖父,快点,快点!”在旁边等着的宇哥儿不住催促道,他年纪小不知道曾祖父做得好不好,他想只要快,再快,最快。

“曾祖父……”慧姐儿仰着红扑扑的脸,也在一旁喊着,这削竹篾的活可不能让小孩子干,担心伤了手,他们只能抱着削好的过去给几个会做着灯的丫鬟捆扎,于是都眼巴巴地围在两人身边,一个劲地喊快些、快些。

“好好好,都有,都有。”老太爷又取了一根竹子,先是砍成一段段,然后竖起对着切口砍了几刀,再把几根棍子交叉镶嵌在刀口上,喊一声躲开些,用刀背噼里啪啦一阵砸,一长断竹子就这么破开了,四散着倒在地上。

“哇……”小孩捧场地惊呼,逗得老太爷哈哈大笑。

陈世文笑望着院子,自祖母去后,他很久没见祖父这般开心了,手里的动作不由得停顿下来。

“爹爹,爹爹!”康哥儿拍拍他,不满地喊道:“快画!我要大马!还要大将军!”

今天也只是一个绘画工具的陈世文只好回神,蘸了墨汁回道:“别急,别急,很快就好。”

走马灯除了那些竹篾、棍子外最要紧的是里头骑着马的大将军,这蜡烛一点,灯一转这里头的几个“大将军”便前后追逐,所以这“骑马大将军”是顶顶要紧的。

陪嫁的几个人里头除了刘玉真外,桂枝和春杏跟着她久了也学会了一些画艺,但陈世文一回来,在他的举人名头影响下那些男孩儿们就都聚集在他身边了。女孩子们也想去,但不太敢,于是便还是由刘玉真画着。

她这回画得很快,调得浓淡不同的墨汁勾画、填充着人物、马匹,再用艳红的朱砂画出红缨枪,红马鞍,瞧着就很像模像样了。

不一会儿就画完了一个,让春杏领着她们贴到小棍上,再蒙上挖了孔洞的白纸,在白纸上简单勾勒几笔山水。这样一转起来,孩子透过那白布能看到骑马将军们策马奔腾,凑近了孔洞能看清将军们,很是有趣。

“哇——”

“真好看!”

“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我的马最大!”

“我要大将军!”

“……这两个都是我的!”

……

这灯一做就是一下午,等全部做完这些会转的走马灯又做了几盏日常提着的灯笼供家常使,这都要到吃晚膳的时辰了,孩子们提着灯笼高高兴兴地奔跑着回家。

屋里,陈世文揉着手腕问她,“怎么突然做起灯笼来了?”

刘玉真把中午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从书房回来了?”这人为了备考进士,自成亲后整天待在书房,也就晚间有点空闲,白日很少回房的。

当然是被一屋子小娃娃吵的,不过陈世文担心她内疚没有提及,于是回道:“回来换件衣裳,刚在书房撒了一盏茶。”

“那你这是还没换?”这穿的还是早上的衣裳呢,刘玉真站了起来,“怎么不换呢?柜子里好些呢,我去给你拿。”

“不必了,都已经干了。”陈世文拉住了她,“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坐着歇会儿。”

又取了几本书给她,解释道:“这是我给慧姐儿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