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许道士出了声。

“我道家江真人自有广济天下之心,度世修行之功,几位心窄,失了机缘,还是修行不够。”

声音沉然,气势流转,几分说教,不留情面。

“许仙长教训的是,道家度世,江真人身为世人仰望敬畏的道家真仙,自有心容天地,气吞山河之气概,我等心拙,少了气量,白白错过了机缘,徒生懊恼。”

“唉,没错,许前辈这话说的我等心服,确实如此。”

“………”

几位武师面对黑衣道士不留情面的话,纷纷恭声称是,不敢忤逆。

当然,他们确实感叹那位道家传奇真人的气量,没有敝帚自珍,大开门庭,道度世人,要怪只怪他们自己没抓住机会。

懊恼也是白懊恼的。

而就在这时,猝然间,房间里响起了一道粗犷的声音。

“那个,许道士,来天台一叙,有些话要问你。”

很是随便的一句话,乍然响起。

众人大惊。

“隔空传音。”

有人当即意识到,面色微变。

座首的许道长神色微惊,随即闭眼,无形神念瞬间从眉心蔓延而出。

他扫到了天台。

于天台的晦暗中扫到了两个背身盘坐的人。

当他的神念看清其中一个人的面孔时,他闭着的眸子瞬间睁开,猛然睁大,身子一抖,差点没坐稳。

像是受到了非常大的惊吓,失了态。

许道士面色惊惶,猛然站起,把其余人吓了一跳。

然后其余人便诧异惊然地看着这位许仙长像一阵风似得不见了人影。

只有房间两扇门吱呀地扇动着。

“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几位武师惊奇不已,这位堂堂掌管一城阴司的修行前辈是遇到了什么人,还是什么事,怎生如此失态。

一群人便在懵然与惊诧中出动。

不一会儿,他们赶到了天台。

视线搜索中,在僻静灯火晦暗中,远远见到了令他们瞳孔骤缩,深为震动的一幕。

那位他们敬畏的许仙长正拜伏在地上,头磕着地,不曾抬起。

像是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犯了什么大错似得。

而在掌管一城阴司许仙长跪伏的方向几米外,晦暗中有两个背影,朦胧只有轮廓。

“那两位难道是修行界的大前辈?”

他们见此一幕,心中翻滚起大浪,是什么人能让这位掌管一城阴司,背后势力庞大的先天道长拜伏在地?

身份显然不简单。

如果是,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那位青青姐,在这个时候眸子中爆发出异样光芒,灼灼发亮。

那两人还真是厉害的修行人物,竟能让众人敬畏的许道长如此。

她心里好奇死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又懊恼刚才怎么不去探探虚实。

只是晦暗中,只留有晦暗不明的背影。

而这些人又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瞧着,心中翻腾着。

更为奇怪的是,听不到对面说话的声音,一方跪伏,一方背对着,默默无声。

一两分钟后,众人突然发现,远处高台晦暗之中,顷刻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那两道背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

“不见了。”

一干人惊呼。

而此时,那位跪伏着的许仙长起了身。

一干人再见到他时,已满头大汗,脸色狼狈,哪还有之前的威仪。

“师尊,您怎么了,那两位…到底是什么人?”

那位陈公子脸色吃惊地看着自己家师父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的样子,赶忙搀扶着。

“那便是道家牛耳江真人,他从龙虎山下来路过此地,见此地阴司法乱,问责于我。遵真人法旨,这座城隍要整改,凡忤逆徇私,作奸犯科者,魂飞魄散,走!”

许道士前半句声音发虚,后半句,煞气凛冽。

说罢,便沉煞煞走了。

留下其他面色大骇的几位武师及其弟子们。

“那…两个人里有那位道家传奇真人?”

几位武师相顾无言,嘴巴子嗫嚅了几下,惊的说不出话来。

至于,那位青青姐,心中惊涛骇浪,感觉遥远的不真切。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刚才竟然离世间修行人仰望的那位传奇人物也不过丈许距离!

自己好像还点头示意敬了一杯酒?

这可怎么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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