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染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忽然见被他白皙苍无的修指抓住了手腕。

强有力的抓动力猛然惊了苏慕染,她连连退后了两步,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桦尘世子——”

拓跋桦尘意识到自己行为的逾矩,忙面容恢复正常,解释道。

“慕染,对不起,我刚才只是太惊讶了,一时间出了神,无意...无意间将慕染伸来的手误以为其他,就......”

苏慕染瞧着拓跋桦尘面容带着浓浓的愧疚之色,也没了责她的心。

桦尘世子生于权谋之中,为权谋所牺,或许刚才真的是出了神,想起了从前往事,无意为之吧,他现在刚刚封了毒,情绪心神不稳也很正常,应让他好好休息。

这般想着,苏慕染放下自己还隐隐作痛的手,垂落两侧,走上近前。

“我没事,桦尘世子不必挂在心上,你刚行完针,现在身体正是虚弱,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说罢,苏慕染转身迈步就朝着门外走去,身后传来拓跋桦尘干涩沙哑的声音。

“慕染你别走,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砰砰砰——”

剧烈的撞击声响来,苏慕染心中一紧,她猛然的转过身,就见拓跋桦尘高高的举起刚刚抓自己的手臂,重重的朝着床榻之上摔去。

“桦尘世子!”

苏慕染快步的跑到他的近前双手按住他即将又要扬起的手臂,“你这是干什么?!”

拓跋桦尘的眸色看向他自残的那只手,眼中尽是痛恨、懊恼。

“他伤了慕染。”

苏慕染一顿。

“什么伤了不伤了的,不就是抓了一下吗?我是医者,还能不知道有没有事?”

“可是,我......”

苏慕染按压他手臂的手紧了紧,语气带有命令的语气。

“我说了没有事就是没有事,我说了无妨就是无妨!我不允许你为了这等芝麻小事自残!”

拓跋桦尘的睫毛微抬,他看向她。

“慕染的事不是小事——”

不是,我懵逼了,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被讹呢???

“那你没经医者的允许随意的糟蹋自己的身体,让医者伤心,我!也就是我!你觉得事大吗?”

拓跋桦尘微顿了两秒,眼角微有闪动。

“大。”

“所以呢?还自残吗?”

“可是——”

“不许可是!我就问桦尘世子,你还自残吗?”

“我...不了。”

“不了?”

拓跋桦尘眼神笃定的对苏慕染点了点头,“嗯嗯,不自残了。”

苏慕染面容神情微缓,她轻轻地松开手,见他并无抬起摔落之意,顿时放了心。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信桦尘世子!”

“信...信我?”

苏慕染直起身来,拍了拍手,手腕微有疼痛,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就是被抓了一下吗?苏慕染你可别矫情的乱叫唤,不然好不容易哄好的这直脑子的桦尘世子又要开始因自责而自残了。

她看着他,对他点了点头,“嗯!”

拓跋桦尘的嘴角微扬,“慕染......”

“吱呀”一声,屋门大开。

“染儿染儿,我的好徒儿,这血灵芝是你种出来的?”

拓跋桦尘言语中的爱意瞬时收敛,面容恢复以往的正常,苍白、无力、冷淡。

苏慕染转身,就瞧见鬼幽子双手捧着血灵芝,满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师傅。”苏慕染习惯性的唤出口。

“哎呀,你这小崽子别打马虎眼,快同为师说说你这血灵芝是怎么种出来的?”

鬼幽子走到近旁,才发现床榻之上还躺着一人,他警惕的将血灵芝藏于身后,把苏慕染拉到一旁。

“染儿,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中了冥毒和幻沉的倒霉鬼?”

“师傅!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不这么说,怎么说,臭毛头小子自己倒霉也就算了,让我家染儿跟着受罪,最...最最过分的是还得麻烦我这把老骨头。”

苏慕染将鬼幽子拉到屋外,“师傅!你还想不想知道我如何种的出血灵芝了?”

“想想想。”

“还想不想听我的报告了?”

“想想想,当然想了,染儿快同为师说说。”

说着鬼幽子熟练地将血灵芝放入怀中,拿出别在腰间的小本本,一手执笔,一手翻页,极度认真的准备记录。

苏慕染:“......”

“想的话,师傅先同进去看看他的病况。”

鬼幽子欣喜的面容一下子耷拉了下来,他极度不情愿的看了看躺在床榻之上,面如死灰之人。

“染儿,你看看他这样子,明显就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