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叶如妙确定他们都走了,一下子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阳光很刺眼,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遮挡太阳了。

芙蓉赶紧上前扶起她,可凭她自己扶不起来,呵斥一旁的下人,“愣着干嘛?赶紧来帮忙啊。”

被招呼到的下人赶紧上前,和芙蓉一起将叶如妙扶进屋里,轻轻地放到床上,“去打盆干净的水来,另外屋子里再加点冰,让温度降下来。”

“是。”

芙蓉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药,回到叶如妙的身边,看着她已经肿得老高的脸,还有额头上还没好又破了的皮,一丝丝的血浸出来,她的鼻梁上都是。

“小姐又是何苦呢?她不过是一介奴婢,狗仗人势的东西罢了,你这样……”

“好了。”叶如妙打断她。

本就心情烦躁,这些话只会让她火气更大,到底顾及芙蓉如今贴身照顾自己,不想让她太过难看。

“是奴婢多嘴了。”芙蓉也意识到自己僭越了。

正好这时候下人拿了冰进来,水也端进来了,芙蓉起身打湿了帕子,给叶如妙擦脸上药,不管如何还是要上药的,不能任由脸这样下去,真的会毁容的。

“一会儿你去母亲那里,让她给我打听东宫的消息,若是可以的话,让叶如媚出宫一趟。”叶如妙闭着眼吩咐芙蓉。

芙蓉的手明显一顿,“奴婢一会儿等小姐午休了便去同夫人说。”

“那人怎么样了?”

“小姐问谁?”芙蓉一脸疑惑,她的确不知道叶如妙口中的那人是谁。

“嘉和园。”

“哦......小姐说大爷啊。”芙蓉恍然大悟,“大爷真的如小姐当初说的那般,将嘉和园给卖了,如今住在花楼,每日就去对面的赌坊,大的赌坊已经不收他了,就一些小的赌坊收,若不是因为他是侯爷的儿子,也不会有人让他进赌坊了。”

“东街的赌坊都欠着债呢,利滚利还不知道要还多少,如今夫人同大爷断了关系,虽然没有和离却也差不多了,那些赌坊都将这些帐留着,想着去侯府狠狠地宰一笔呢。”

“竟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叶如妙喃喃自语,“好了,你去办我交代你的事情吧,这里有其他人就行了。”

“是。”芙蓉放下手中的药,招呼了下人近身伺候,才去了大夫人的院里。

......

夜里,东敏照常来了,又说了无厘头的话,扬长而去。

不过在宫门落锁之前,东宫内驶出一辆马车,朝着大远居而去。

芙蓉伺候叶如妙沐浴更衣后,脸上好药,铺好了床铺,“小姐早些休息,奴婢就在屋外,有什么事情直接唤奴婢便是。”

“恩。”

叶如妙坐在梳妆台前,昏暗的烛火映衬着她的脸,让人看不真切她的神色,凑近了镜子,手慢慢摸向红肿的脸,又挪到额头伤口处。

这些都是她屈辱的证明,

“小姐,大小姐来了。”刚出去的芙蓉又疾步进来,“是庶妃娘娘来看您了。”

叶如妙放下手,看向门的方向,叶如媚怎么来的这么快?难道是她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正好两个人撞上了?

思虑间,叶如媚已经进来了。

“你们都下去吧。”叶如媚叫退所有人,一身桃色衣裙,头上的珠宝翡翠摇曳,这段时日她的日子过得不错。

手搭在身前环顾四周,虽然她的蘅芜苑不怎么样,可到底是皇宫里,还是比这个屋子好太多,“听说你被折磨了几日,我来看看你。”

“我还以为是我让人去找你,给你递了话你特地来的呢。”

“你让人给我带话了?”叶如媚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原本想放下去的手臂,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放到身上。

叶如妙透过镜子将叶如媚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楚明白,心底冷哼不屑,面上不显。

“太子不是被禁足了吗?你难道没有把握好这个机会,更上一层楼吗?”叶如妙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

“自然是把握住了,只是如今仅仅升了一个位分而已。”叶如媚虽是这样说,眉眼间却全是得意之色。

一个位分......那就是侧妃了。

“还不错。”叶如妙淡定的接过话,“巧青呢?她如何了?”

“能如何?如今我是东宫位分最高的妃嫔,等殿下一登基,皇后之位便是我的,凭她一个奴婢也妄想同我争?”叶如媚不屑。

叶如妙和她的关系她都知道了,前世以侧妃的身份登上后位的事情也知道,所以......现在的她已经是侧妃,自然就不着急了。

“侧妃之位只是太子口头答应的吧?太子侧妃可是要上皇家玉牒的,可封你做侧妃的消息一点都没有,看来还没有尘埃落地呢。”叶如妙瞬间抓住重点。

叶如媚,“......”

原本还一脸喜色的叶如媚顺便刷白,很显然......叶如妙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