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暿王府因为皇叔的出征,显得有些冷清。

不过此次出征只是一群小小的山匪,叶嬉一直不明白为何这样的小事也值得皇叔亲自上阵,只是......到底隔了辈分,她也不方便过问太多。

入了圣暿王府,里面的布置极为精简,只是守卫及其的严格,要不是她是个魂魄,无所顾忌,哪儿能在圣暿王府这样随意?像是逛园子一般......

可皇叔不在府内,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只能等。

她找到王府内正中间,也是守卫最森严的一个院子,想必这便是皇叔的居所,穿门而入,她愣住了。

这......装饰怎么似曾相识?

想了许久......她想起来了,是她还未出阁的时候,她闺阁中的摆设装扮。

皇叔的寝殿怎么会和她的屋子相同?

左右晃荡了一圈,她在内室的一个书桌上,看到一副正的画,出于好奇凑上前去......是她!

这画上的是她没错......蹲在小溪旁的她正伸手探向溪水,转头开怀大笑的样子。

可是,她和皇叔没有过交集才对啊?每次见面最多也就是止于礼节和辈分,更何况这画中的情景更是她改变之后,难得露出真性情的样子。

这些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了。

晃了一圈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她决定等皇叔回来。

子时到来,一天里阴气最重的时候,夜色渐渐地更深了,叶嬉双手环抱着趴在桌子上,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茶壶。

没想到......她竟然碰到了茶壶,实实在在地感知到了茶壶地存在。

大喜过望。

迅速地跑到书桌前,熟练地磨墨,拿起毛笔和宣纸,在上面将叶冶公的事情写到了宣纸上。

刚写完......手中的笔划落,她着急地又想去拿起毛笔,却已经接触不到实物,她抬起头看了看......子时过了。

叶嬉无奈,看到宣纸上的内容,只有叶府大房的罪行,至于皇帝......她眼神一暗,只能抱希望皇叔能因为叶冶公的事情,查一查皇帝,哪怕不能将他拉下皇位,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叶嬉竟然坐在书桌前睡着了。

一夜过去,天开始大亮了。

叶嬉在寝殿内小心翼翼地躲着,不让阳光照到自己,以免被灼伤,昨日手臂上被灼伤地地方还隐隐作痛呢。

不负所望,皇叔竟在午膳前便回府了。

一身黑色的紧身长衫,玉冠高束起的长发,皇叔浑身散发着戾气,眼底那冷似寒冰的精芒让叶嬉浑身一震,可她也没有忽略他身上风尘仆仆地气息,他好像是急忙赶回来的。

此时地她都忘了自己是魂魄,不自觉地喊了一声,“皇叔。”

皇叔脚步一顿,片刻继续走着,直到在桌前的凳子坐下,犀利地开口问他身后跟着的侍卫,“怎么回事?”

叶嬉在隔壁的书桌前都觉得不寒而栗,皇叔身上的杀伐之气当真是骇人。

“皇帝让皇后在承德宫设下陷阱,想利用娘娘的死将主子引过去,然后将主子一举歼灭。”暗卫长禀报。

皇叔沉默不语,冷冷地盯着他,暗卫长冷汗涔涔后脊发凉,“娘娘是被皇后害死的,是受了皇帝的旨意,昨日白天叶府二房也被处死,大房成了侯位的接班人,三房被赶出了京城。”

“承德宫内的人不都是本王的人?还让人死了?”

暗卫长,“......”

他也不想,真的,他发誓。

“查的怎么样了?不会这点儿小事还要本王吩咐吧?”皇叔手指敲击着桌面,心中想的却是那个女子。

“属下得知娘娘殁了的消息起就已经派人去收集信息和证据了,是皇帝暗中培养的吴将军,之前在前线将军事图卖给了敌方,把此事嫁祸给了叶府二房,落了个抄家灭门的罪,而检举他们的人正是叶府大房,皇帝依此让大房继承了侯府。”

“他最后目的为何?”皇叔手指停下,敲击声戛然而止,一下问中事情重点。

“让他们把卖军事图的主谋,设计为主子。”

“倒是好计谋,卖国可不是小事,纵然本王是摄政王,也逃脱不了罪责。”皇叔夸赞着,暗卫长却听出了玄外之音。

“阿嬉如何死的?”

暗卫长一愣,他都将话题引开了却还是逃不过,低下头轻声回答,“还未查出来,娘娘身边亲近的人全都死了,无一活口,活下来的都是些末等伺候的人。”

皇叔脸色沉了下来。

“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暗卫长感受到主子散发出来的杀意,跪了下去。

良久。

皇叔沉静下来,“既然证据已经收集好了,就去办吧,另外把先帝留给本王东西拿出来。”

“那圣旨可是先帝留给您保命的东西,主子这时候拿出来做甚?”暗卫长一脸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