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场面中时光总觉流逝非常快,一会就到了正午,各使臣竞价博弈大体完成,叶青望一眼天色,让让纪才竹和简雍记录价单。

他不当场公布技术中标人选,而引着各州国使臣去新建七阶祭天台——大司命已出现在那座土台上,她此时换了一身天使,俨是代表天庭观看礼仪。

叶青和她相视一眼,点首去后面更衣。

各州国使臣被纪才竹请在外面等候区等候,静待里面布置就绪,一个个都有些奇怪转移场合。

最前面一些使臣翘首打量祭天台七重阶陛,嘀咕:“卖个仙舰技术了不起?有必要显摆排场么……”

不过大国的使臣已感觉到了,个个面色沉凝:“祭天?用什么名目?单是贩卖技术上奏天庭是不是有点过分?”

“不好,怕是汉侯要把仙舰献给天庭!”顿时有人想起了上交叶火雷的前科,不由变色。

不过在这时,自无法阻止。

心焦余,又见中央祭台上摆着一只玉玺,奇怪缺了个角,用黄金镶补,铺着一张青纸,上面细细密密文字笼罩青光。

“这是什么形制?”最前面使臣稍奇怪,没见过这种玺制。

后面的使臣踮起脚仔细看,都是“嘶”一声:“主体玉质,帝玺或王玺么,难不成朝廷封王?”

“没有听说这事,朝廷怎会封王?”

“那想请求天庭封王?”

“嘿,天庭封王是有着标准,汉侯会这样不知死活?不过,还真希望汉侯冒失上去,结果削去天眷……”

“……”周围几人无语,汉侯有这样蠢么?可心里都希望这样,现在汉侯的压力已经使人沉甸甸。

“……这先不说,可镶黄金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遮丑,却不知古礼有云——玉碎焉能为玺?”有人笑说卖弄擅长礼制,神情倨傲。

带人招待他们茶水的简雍顿住,立刻敛去了笑,盯着此人正容说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此气节焉不能为玺?”

“久闻泸州是历史数十万年的悠久内州,你家主公没教过你‘玺之传运在人制,不在玉质’么?啊,对了,贵家在泸州不过半州之地,还够不上听闻玺事。”

这是反讽对方是暴发户?

周围使臣闻言都是侧目,戏谑打量傲慢的使者,虽各方都有些妒忌叶青崛起,但作客人在主人家地盘上讽刺等于挑衅,被打脸回来又能怪谁?

众目睽睽之下自知理亏,那个使臣讪笑告罪,心中大骂应州土鳖。

片刻,就听钟鼓齐鸣,乐声大作。人张着眼瞧时,见到四位大臣在前导路,侍卫五十左右护持,簇拥着叶青夫妻徐徐而行。

此刻芊芊不在,只有曹白静陪着,夫妇都神情平静,只是寻常宴席一样。

但这种仪仗,就完全不是这回事,这时汉民一起齐跪俯伏,叶青笑着,双手虚抬了一下:“罢了吧。”

说完,徐步走向高台。

此刻洞天内阳光灿烂,台上香烟缭绕,供着鼎、碗、油灯,叶青登了上去,神情变得异常庄重。

而汉侯府的文武群臣一一叩拜,宛是小朝廷。

群臣拜完,礼官就在台上唱名,请得诸侯外交使节一个个唱名而入,这样法度森严的场面让他们都觉得不对,盯着汉侯夫妇礼服:“这是……要受朝廷册封,正式确立藩国?”

阳真人脸色难看,感觉获得仙舰技术无望:“情报上朝廷不是打着拖延主意,还真肯封王?”

楚国的使臣苍南真人已有些心理预期,皱眉:“汉国正式获得册封,能量就大了不少,原本安排可又要推倒重来了……”

几天时间已足够查明使臣的底细,两人都盯向傅承善,以为这个蔡朝秘使笑到了最后。

傅承善一脸茫然,又变成了面无表情,只是盯着叶青:“……不可能,现在求天庭册封?这绝无可能,条件远没有达成。”

“难道不怕削去天眷?”

“……现在大劫来临,或有特殊?”转眼一想,又患得患失。

叶青登位七阶,扫一眼下面臣子和各州国使臣,举起玉玺在祭祀青文纸面印上金色泥印。

青文举起际就听得前面一些同行惊呼出声,后面使臣看不清楚,就不由连声问:“什么?是什么?”

“青文泥印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有人惊呼出声:“啊,他……他不受朝封,要受天封?要做第二个仙王?”

“没可能吧……一州半这点地盘,人口不过一千二百万,才消化不到几年,凭什么天封?”

在议论中,叶青已长揖到地,又洗手焚香,将一纸青文读完,交给中央祭坛上的大司命,她现在是见证祭天大礼的天使,不苟言笑,只略颔首,就清光一闪,穿入了天穹深处。

连带着一份“简化版弘武舰量产技术流程”玉碟都消失不见,只剩玉玺的丝丝光辉亮起,蹲踞在中央祭坛上不动,等候可能的加封。

曹白静侧目打量